燕纾愣了一，接着便听樾为之有些尴尬的声音响起。

“就是他吃的……可能有些撑。”

周围霎时静了一瞬，那型白猫歪了歪，不明所以地望着面前忍俊不禁的几人，似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还不帮他肚，爪轻轻拍打燕纾膝，间发不满的哼唧声。

谢镜泊警惕地将人往后揽了揽，燕纾轻咳一声掩边的笑意，望向不远全然呆住的蒙巽。

“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那次将我劫走后，我让明夷去调查了你车行的路线，发现若照那个反向走过去，尽是一条死路，不过树林间有一条小，兜兜转转重新回到了销尽。”

燕纾望向他，一字一顿轻声开：“你从来不是想把我从销尽带走，你在这里潜伏了十余年，只有这里是你最熟悉的地方。”

若那日蒙巽真的成功，怕是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会胆大到真的又将人带回销尽。

所以这地底的阵燕纾早已让樾为之偷偷探查过了，将能够翻找来的阵尽数破坏，今日蒙巽闯来时便也提前让他带着白猫等在旁边，只等蒙巽动手，便把其余未清理净的阵尽数摧毁。

——原来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原来他们确实……早有准备。

蒙巽撑在地上的手指地面，咙间似哭似笑地发低低地呜咽，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一切从一开始便注定了。

“不，不可能，我没有输，我还能……”

他挣扎着又要起，后的明夷一直接打在他背脊，姜衍折扇从他膝盖削过，却依旧没能阻碍他向前爬去。

蒙巽想要离开这里。

——他只要随便挟持住一个弟，就有一线生机，说不定能再度重来……

一刻，他忽然觉心一凉。

谢镜泊站在他面前，眸冰冷地望着他，手中剑直直他的心。

周的气从他濒死的躯中溢，蒙巽晃了晃，终于猝然倒地。

他恍惚间看着一袭熟悉的白衣缓缓走到他面前，仿佛回光返照般，蒙巽满腔的愤恨忽然化作无尽惶恐。

“你方才说的……你师父那个，是真的吗？”

蒙巽忽然开，蜷缩在地上，痉挛地向燕纾伸手：“还有人……想要我的，对不对？”

——他忽然想起，他一开始想要的，不过是有一个人能够认可他，喜他。

蒙巽竭力抬望向那一袭白衣，指尖却堪堪停在他衣摆：“若是再来一次……学堂时，你还会，救我……”

燕纾没有说话。

最后一气从他心离，蒙巽的眸一空，最后那刻，他听到燕纾低低的声音传来。

“不会。”

·

残夜最后一缕瘴化作墨渍，在晨光里洇成掠过的青灰。

忽而风起，天光乍现，地上的残飘飘悠被卷起大半，仿佛雪白梨漫天飘零。

“你看到了吗，师父，九渊替你报仇了。”

燕纾轻声开，声音带上了极力压抑的颤抖。

谢镜泊沉默地上前将他轻轻扶住，看着面前的人睫颤了颤，晶莹的泪珠终于控制不住从他尾落：“我们替你……报仇了。”

他的呼不太对，仿佛倒不过气般逐渐急促起来。

樾为之焦急地向这边跑来，谢镜泊同一刻也意识到不对，瞬间转过抚上他心：“师兄……”

一刻，怀里的人发一声急促的鸣，神痛苦地住心，一瞬倒了去。

·

大老血被阵全然吞噬殆尽，蒙巽已然死，老殿被肃清一空，似乎一切都慢慢好了起来。

只除了燕纾的。

燕纾那日昏过去后，几乎是同时没了呼。

樾为之和姜衍拼尽全力让他的况终于逐渐稳定了来，但他不知为何，一直迟迟不肯醒来。

“你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有醒来？”

樾为之捧着药碗小心将愿曦阁的门合上，一秒听着谢镜泊沉沉的声音从后传来。

一袭红衣的人一颤，被吓的一个激灵。

“你什么鬼鬼祟祟的……姜衍不都和你说过了吗，他如今太累了，多睡一会儿也有助于恢复。”

樾为之舒了一气，没好气地开。

“姜师兄说他两日前应该已经能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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