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巽蹙眉，同一刻想到什么般，一把掀开车窗帘，咬牙探向后看去。

重的息瞬间在车倾泻而, 燕纾一颤，瞬间控制不住蜷缩起来，在息的压迫本就脆弱不堪的经脉撕扯般地疼。

但怀里的人仿佛已支撑不住般，脖颈无意识低垂，几缕碎发黏在汗的脖颈，随残存的战栗微微起伏。

他声音忽然恢复了一贯低缓木然，似乎佝偻背，语气间带着常年惯常的隐忍。

“或许我换个音容样貌，你便认得了？”

“谁与你‘我们’……有病便去治病，我不是医修，对心理扭曲之人没半分兴趣。”

他揽着人换了个姿势，让燕纾的腰能舒服些许：“这名字……是燕公帮我起的。”

靠坐在椅背上的人被他拉的形被迫前倾，额角被冷汗浸, 一时几乎有些说不话，却只望着他漫不经心笑开。

蒙巽面冷地盯了他几秒, 反而也“吃吃”笑了起来。

——如今这明月，真真正正只照到了他一人上。

他瞳光一涣散开来，嘴翕动，似乎无意识在说着什么。

燕纾暗骂一声“疯”, 尽力将往旁边挪了挪，忽然觉腰一大力再次袭来。

——他就说谢镜泊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追过来。

冷的气在周蔓延，燕纾有些不适地偏过，一秒听着那人一字一顿慢慢开。

蒙巽将手掌上他后背突的脊骨，凝聚着纹的掌心灼的他经脉一阵生疼。

面前人一袭灰衣袍，面容竟然颇为年轻，甚至还算俊朗，只面上一面妖异的红纹从左划过，生生将那面容分割成两半。

蒙巽神一凝, 猝然抬手打过一气。

他眸闪了闪，忽然笑了起来：“是吗？我怎么从来不记得我有给人取名的好，不过山村趴着的黑狗我倒是喜唤他小白。”

“我名蒙巽。”

狰狞的息瞬息间没飞扬的尘土间，那玄影一晃，同一刻仿佛被击散般，立时消失不见。

他失去血的仍保持着翕张的弧度，齿间的微弱气掠过蒙巽掌心。

那甩向他的几张符咒压不是用来攻击他的, 而是为了转移他注意力, 去用符纸形成障法。

他手上忽然用力，燕纾猝不及防，往前一坠，被一把拉到怀里。

蒙巽见他认来了，重新切回悠然的腔调，直起腰，想扶着人躺：“燕公先睡一会儿吧，车颠簸，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方才那极似谢镜泊的玄影不过燕纾化来的幻象。

“从前我就一直在想，你这般笑颜，何时才能只对我一人展……”

那人不知听到了什么字，竟然颇为满意般低低笑了起来。

这般轻易, 反倒叫蒙巽心中心生警惕。

燕纾确实认得这个蒙巽。

燕纾压不记得什么“蒙巽”。

他虚弱的息忽然平静来，接着蒙巽只觉手腕一，面前原本虚弱的连息都费力的人忽然一瞬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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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

燕纾一颤，顾不得前的眩，行睁开。

他皱了皱眉, 凝神探了一圈四周, 神忽然冷了来, 回过反手一把握住燕纾脱力脱的手腕。

燕纾闷哼一声，一时摔的有些转向, 却只听那人在他耳畔轻轻开。

“燕公或许不太认得我，毕竟我常年都披着那层假……但我却对你熟识已久，日后我们自会相熟。”

燕纾心中一阵恶寒，面上笑意反而更盛：“阁这般邀请，不惜将我绑来，我总要知……这盛我到底应当退却给谁吧。”

“只不过你如今都这般了，还想着谢九渊……这让我……很不开心。”

“有趣，真是有趣……燕公终于也愿心思来骗我了。”

尘土飞扬间，似乎有一玄影从远飞速掠来。

这人竟然是销尽的……看门人。

“你怎么知……我一定会随你离开？”

那人却没有理他，而是自言自语般再次开。

一刻，他看到面前的人也笑了起来。

蒙巽慢慢收了一气：“你说什么？”

他听着那人缓缓开：“燕公从前带着你的那些师弟……躲过多少次我宵禁夜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