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想喝……”

——但樾为之今天的声音好像有哑……仿佛在难过什么。

他想说别难过，他如今这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但破碎的气穿过咙，只又带来一阵无力的呛咳。

有温的轻轻住他的颌，燕纾浑浑噩噩间迟疑了一，却到底还是转过，顺从地将纤细的脖颈微微扬起。

——是不是又要将自己的颌卸掉来喂药。

——好痛。

可是燕纾又清楚自己这个如今是个什么残破的状况，汤药喝久了，不过刚咙便会条件反的呕。

但落他中的却不是苦涩的药，而是一温甘甜的东西。

好似是……他从前惯吃的一酪，是他从前最喜的。

燕纾混沌的脑海来不及思考这是梦是真，了，近乎急切地将那糯的酪小小吞。

却没承想许久未曾的胃脘突然一疼，燕纾一又呛了一气，苍白的手指立刻痉挛地攥面前人的衣襟。

有轻缓的指尖小心抚上他的咙，慢慢帮他顺着气，同一刻，低低的声音终于从他耳畔侵袭传来。

“慢吃，师兄……”

燕纾一颤，浑噩的意识瞬间一清。

他撑着睁开，正看着谢镜泊拿着一个瓷白小勺，半揽着他的后背蹙眉望着他。

——原来谢镜泊方才来晚了……便是去给他这个去了吗。

燕纾怔了怔，心中莫名泛起一酸涩，堵的他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墙一瞬几乎全然溃散。

但一秒，酪的清香味从面前袭来，燕纾倏然一颤，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蓦然抬手撑着从谢镜泊怀里坐了起来。

“松手……”

他起太急，前顷刻间黑了一瞬，在倒去的那一刻，又倏然扶着旁边的床栏坐稳。

谢镜泊伸去扶人的手滞在半空。

他看着燕纾了一气，涣散的眸行凝聚起，着眉心轻轻甩了甩：“……为之呢？”

谢镜泊慢慢将手收了回来：“他去煎药了。”

燕纾太还在突突地着，耳边一片嗡鸣，好半天才意识到谢镜泊说了什么。

他目光从桌上的酪小碟和白瓷药碗一一扫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吐了一气，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多谢谢宗主方才的照顾……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谢宗主先去忙……”

“我不忙。”

燕纾一噎，瞪着抬起，便看谢镜泊又舀了一勺酪，神平静地送到他边。

“酪一会儿要凉了，先把这个吃完吧。”

面前的人轻轻了一，像是意识想要张，却又想到什么，只盯着他不说话，尾泅着微红的光。

谢镜泊望着他煞白的脸，半晌终于将手收回来了一，声音放了些许：“樾为之让我看着你把药喝了，你喝完了我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又抬起手：“把胃一再喝药……”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床上的人倏然抬手将药拿起来，一气直接闷了去。

因为喝的太急，有未来得及吞咽的汤药顺着颌，在锁骨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棕痕迹，瞬间将雪白的中衣打。

谢镜泊拿着瓷勺的手僵在半空，想拦已来不及：“你——”

“咳咳，如今药已经喝完了……谢宗主可以走了。”

燕纾端着碗的手腕微微一折，瓷与檀木相撞的脆响里，谢镜泊脸顷刻间冷了去。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来，窗外明明是正午，但燕纾却觉得心冰凉。

周的度被微风一激，仿佛逐渐烧了起来，燕纾好不容易清明了几分的神志又模糊起来。

他半撑着歪歪斜斜倚在床，无意识一声声数着谢镜泊略微重的呼。

——九渊应该是……很生他的气了吧。

燕纾从前对这个小师弟从来都是先逗再哄，恨不得时时黏在他上。

如今放弃了以往惯常的相方式，一时竟然有些拿不准起来。

他睫微微垂落，在投斑驳的影，苦笑一声，脆阖上等着谢镜泊甩袖离开。

但一秒，他却只听到混杂着些许复杂的声音从面前低低传来。

“你到底何时才能惜一自己的，燕纾。”

半撑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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