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绪一时间太过激动，心神承受不住，意识再度模糊起来，却仍挣扎着开。

“不要……让他看到……”

“可是外面在雨，”樾为之抬手将无力来的人抱住，狠了狠心，低声打断他的话，“你忍心……”

燕纾混沌的思绪微微一怔。

他意识勉侧过，窗外磅礴的雨声后知后觉落到他耳中。

——这么大的雨……谢镜泊为什么不回去，还待在外面什么。

——他在外面待了多久了……

燕纾蜷缩在锦帛间，意识在混沌与清明间来回反复，最终只落得无尽疲力竭。

他脑海中胡想着，但几近透支的神志却再无力支撑这般消耗。

“不要……”

前的景象一暗沉来，樾为之惊慌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燕纾没有力气再权衡，只能遵从着他最后的思绪，用气声低低开。

“不要让他淋雨……让他来……”

“但不要……不要让他见到……我这样……”

·

阁外。

谢镜泊沉沉立在雨幕间，垂在侧的手指几乎掐掌心，指腹间几乎还残留着萦绕不去的血腥味。

——燕纾如今况怎么样了……

——怎么会忽然吐……那么多血。

——是因为被他刺激……才会这般……

房间似乎有压抑的闷哼传来，谢镜泊倏然抬起。

他控制不住慌冲上前，却在最后掌心落到房门那刻，一瞬戛然而止。

——他不能去。

——师兄不愿意看到他……若是再刺激得他难受……

谢镜泊闭了闭，一寸寸将伸去的手臂又收了回来。

——他就在外面等着，等确认燕纾无事了便离开……

谢镜泊慢慢后退了一步，一转过，一秒忽然听到木门“吱呀”一响。

谢镜泊脚步一滞。

他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一刻，一个微沉的声音从他后响起。

“站住。”

谢镜泊回过，瞳孔微微缩。

樾为之一袭红衣站在门前，不知何时已摘掉了面，了原本的面容。

他沉默地望着他，半晌缓缓抬步，一步步也走到雨中。

“谢宗主可愿与我……再个易？”

·

燕纾有些恍惚地睁开。

鼻尖有轻微的幽兰香隐隐袭来，的雕房梁与的都恍若似曾相识。

疼的觉并没有缓解许多，但周却不知为何意识放松来。

燕纾脑海中依旧混沌。

他有些迟疑地撑起，意识环顾四周，目光落到不远，神微微一顿。

一袭玄衣之人站在几步外，目光沉沉地望着他，眸间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仿佛混杂着张、留恋、担忧……

但床上的人眸仍旧有些涣散，似乎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怔怔地望着谢镜泊，忽然开。

“这是哪里……”

“销尽。”谢镜泊低低回，垂在侧的手无意识攥。

“我把你……带回来了。”

他等着燕纾的斥责和愤怒，没想到面前的人愣了愣，仿佛意识到什么般，极轻地舒了一气。

“我又在梦啊……”

谢镜泊微微一怔。

面前的人垂眸笑了笑，乌黑的羽睫簌簌颤着，好像一件满是裂岌岌可危的苍白瓷。

但抬望向他时，眸间的笑意却几乎要溢来。

“你又来……梦里看我了啊，九渊。”

谢镜泊动作一滞。

他垂在侧的手轻轻颤了一, 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他忽然想到昨天樾为之找他时，为什么神看起来……凝重又古怪。

·

昨日。

【谢宗主可愿再与我……一个易？】

檐角漏的雨珠串成银帘，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 樾为之的声音穿透雨幕, 沉沉落在谢镜泊耳边。

但谢镜泊却恍若未闻。

他仿佛意识到什么, 瞳孔缩, 目光先一步死死钉在闭的雕木门上。

【燕纾况怎么样？】

樾为之不答, 只沉沉立在原地。

混沌的雨声将房间的一切声音都隔绝, 只门里渗丝丝缕缕的苦涩药香，混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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