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纾一转过，正看到不远的松一呆愣在原地，微微张，神间满是震惊。

他平静垂，继续低声开：“所以不用担心，你想的就好。”

松一这辈都没听自己这个外界传言沉默寡言的宗主说过这么多话。

红炉雪，无远弗届，非是风起，却为心涟漪。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谢镜泊低声开：“二师兄向来自负，从来不会和小辈真的为难。”

——燕纾和他们宗主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事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燕纾的神一寸寸僵住了。

松一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又坐了回去，无声地松了一气：“哦，那就好……”

他话还没说完，一秒，便听旁边的燕纾小声开：“姜衍跟我说他今日一整天都不在宗门，好像有事要去……”

平日里谢镜泊若事不多时，都会回来陪他一起，看着床上的人一合上双，呼一均匀，再坐到一旁慢慢理一些琐碎的宗门事务。

——他那一瞬间莫名有一错觉，自家宗主这是在……鼓励自己真的和二师伯抢人。

松一神一愣，旁边的燕纾瞬间意识到什么，神立时古怪起来。

松一终于明白松竹常说的他“脑不够用”是何意思。

此时，燕纾意识这般开，谢镜泊也低低地应了一声，自然地走上前，抬手虚揽着他的腰，将他的外袍小心除去。

松一瞬间一噎，对上对面谢镜泊疑惑的目光，脸瞬间涨的通红。

面前的两人神太过自然，动作娴熟又平静，等他反应过来时，燕纾的外袍已经被谢镜泊整整齐齐叠在床尾，只穿着一件寝衣跪坐在床上。

“不是，我没有，谁担心这个……”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捣药声忽然一止，接着松一着急忙慌的声音倏然从旁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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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便听燕纾小声又接上了没说完的话：“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把你的病人抢走。”

松一一时间不确定他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

“今日天气凉了，给你寻了一件厚实的寝衣，你先换上试试合不合……”

他不等燕纾再问什么，低声开，再次自然转移了话题：“二师兄昨日说你早上还有些低烧，如今可好了？”

“如今已经没事了，我上午给他重新扎了几针调理了一，早上一时低烧可能是因为刚睡醒心神不稳，风邪容易，我能解决没问题……”

燕纾打了个哈欠，中逐渐浮现氤氲的光。

一秒，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耳尖都急红了，语无次地试图和谢镜泊解释：“不是，宗主，我不是故意防着二师伯……不对，我没有想和二师伯作对抢人的意思……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燕公的……”

他没有注意到燕纾一瞬有些发红的耳尖，只以为面前的人不喜这件寝衣，缓声音开：“我知你不喜上笨重，但如今天气已凉，阁炭火虽足，但大殿到底寒冷……”

“已经午时了，我有些累了，九渊陪我一起午睡吧。”

燕纾倏然抬起手，径直将他的手拍开，莫名有些躲闪地避开他的目光。

背对着松一的谢镜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自然地站到床前，伸手就要去抱床上的人。

松一心中更慌了。

谢镜泊愣了一。

他一时间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无声地张了张，却听旁边的燕纾忽然轻咳一声，语气有些微妙地开。

松一愣了一。

谢镜泊这才想起后还有一个人，倏然回过，脸一瞬僵。

燕纾拖着腮笑眯眯坐在座位上不说话，谢镜泊愣了几秒，眸间浮现一抹讶然。

他晃晃悠悠站起，慢慢爬上床，自然地跪坐在床上扬起手，等着谢镜泊上前。

谢镜泊的神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他自那时在幻境元气大伤后，每日不多时便总容易困倦，常常需要午睡。

“咣当”一声闷响，松一手中的捣药盅砰然落地。

——他是不是……有些多余。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却听“啪”的一声脆响从手背间传来。

——自家小师弟，怎么也开始带坏小辈了。

他无声地张了张，一秒却听谢镜泊继续低声开：“我又不能时时刻刻拢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