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保安赶快冲上来扶起他，没想到竟然是昨天为小瑾的事儿，被麟可骂一顿的鼻上有颗痣的小伙儿！

地上没有，不是保洁的错儿，对方没说什么，麟可的尴尬翻倍。这一摔，恰好撕裂中午合的伤，血很快就从纱布渗，没走几步，就沿着帽到麟可脸上。除了再去一趟医务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即便这样，伤合之后，麟可还是又去了一趟小瑾租住的公寓。再吃一次闭门羹，终于忍不住站在路上，对着越来越漆黑的夜空， 用平日里让自己直起疙瘩的“播音腔”，狠狠地咒骂着……

这该死的夜晚啊！

day 2 第二天

周三，

1

正在被窝里上天海，麟可接到岷江的电话，通知他火速赶到台里，9 整台里召集各频班、骨主持人、编辑记者和策划开会， 不能请假，也不准迟到！

台里有规定，节目生产一线的全员工，手机 24 小时不准关机。当然，不准是不准，关机也不会死人，就是有事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总监或领导给你“丢个大的”而已。24 小时随时待命，显得不那么“人”，为了安抚这一众年轻人的逆反绪，台里又允许节目一线员工每年报销一手机，每月还有电话费补贴，当然都有限额，但正常使用已经绰绰有余。如果不想换手机也成，反正钱会打到卡上。

其实，明人一看就知，“不准关机”貌似劳动纪律，“发手机”却是隐福利。

在这个行业，类似的福利还有很多，有的是桌面上的，有的放在桌面。

五险一金、车餐补贴和温补贴属于明面的福利，合理合规。其他资类的福利，十有八九是商家赞助或用来抵广告费的。

资福利年节扎堆，平时也不断——有的是家居常用，从土特产、橄榄油到卫生纸，五八门；有的是文化产品，演唱会门票、游乐园门票。有的接地气，洗脚消费券。有的大上，海外旅行、五星级酒店消费全免。总之客卖什么，拿什么来抵广告费，台里就发什么。

有个传已久的段，某新开的小酒楼用全免消费券抵广告费， 没过多久，关门大吉。据说广告播完，没见什么钱来的正经客人， 倒是拿消费券的一桌挨一桌。这些人呼朋唤友，推杯换盏，蝗虫侵一样，活活把一家餐厅吃垮，这战斗力也是没谁了。

段归段，这些隐形福利，不是“合法的”“灰的”甚至是“违法的”，在国家的整顿态势之，都戛然而止，早已一去不返。

麟可用手指拨开沉重的，把昏沉沉的脑袋从专治颈椎病的胶枕上抬起来，看了手机屏幕，7 ：39。

毫无人！

昨晚你们吃饱睡足，老一个人在台里主持《零敲敲门》！

回家洗漱上床已经凌晨 3 ，过了睡儿又开始失眠，只好不停刷手机。直到睛都看不清屏幕，米粉店里的气味飘卧室，才勉“呼噜”这么一小会儿，现在又要去开会……

请问你们当我是什么？这样盘剥我的“剩余价值”，你们的良心会不会痛？！

嘴上嘟囔不停，男主播手脚并不耽搁，赶快穿起来，斜挎着名牌“包”，就是那拨到后刚好搭在的电脑包，抓起父母留在餐桌上的葱油粑粑，快步跑楼梯。

一路无话，停车上楼，提前 5 分钟来到一号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