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宗聿一拜，声音平淡：“习惯了。”

为暗卫，藏于黑暗是他们的本能。

宗聿没有怪他的意思，早在徐归来时，纪凌就已经在这儿了。他原是宗熠拨给二哥宗樾的人，隶属于服务皇室的凌霄阁。

后来宗樾在京都站稳脚跟，知宗聿需要一个传递消息的人，就把纪凌调给他。

纪凌手极佳，忠心耿耿。

“刚才徐归的话你都听见了，有什么想法？”宗聿问。

纪凌：“他不怀好意，怂恿你抗旨。”

徐归替宗聿分析利弊，却并没有给解决之法，更像是推宗聿去和宗熠正面冲突。

纪凌不喜他，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宗聿赞同：“你说得对。纪凌，我有几件事要给你去办。第一，让凌霄阁去查一查徐归，太医院陆院判和他徒弟宋治的背景，以及这三个人之间有没有特殊的不为人知的关联。”

一个徐归，一个宋治，都是宗聿的心刺。至于陆院判，宗聿是以防万一。

纪凌记，没有多问。

宗聿又：“第二，你亲自挑选几个手了得的暗卫盯住江家，我要知江家婚前的一切动向，特别是他们有没有城去接什么人回来。如果有，你们暗中护一护这人……不，你们直接回禀我，不要打草惊蛇。”

前世宗聿还是了解了一关于江瑾年的事，他虽是江家的孩，却不得江家喜，很小的时候就被江家送到城外的庄上自生自灭。

直到这桩亲事临，江家才想起他，派人接他回来，让他替江小上了轿。

江瑾年对外一直是个弱多病的形象，而且他不会说话，是个哑。

江家送他替嫁有两层意思，一个是他看起来就命不久矣，若是在王府了差池，这桩亲事就算完了。另一个就是看中他不能言，不能为自己辩解，是非黑白皆由江家一胡诌。

江家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不过江瑾年却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他的上也藏着不少秘密，单是他会武功这一，就乎所有人的预料。

前世宗聿死后，他而，打了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宗聿不知他此刻的境，也不知前世江家是如何他就范，他若是在这时候派人去查一个和各方都不沾边的人，不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家要江瑾年替嫁，就必定要去和他接，宗聿盯住江家，再从江家过渡到江瑾年上，才不会惹人怀疑。

前世，造就今生的千万绪，宗聿一夜无眠。

天际微微朦胧亮时，他才眯了会儿，可还没睡着，敛芳就过来请他，说是瑞王爷宗樾来了。

宗聿彻底醒了。

宗樾人在小厅，他穿一浅蓝的便服，腰间坠了一块白玉，整个人温儒雅，一的书卷气。

宗聿不敢让他久等，利落地收拾好就往这边走，刚门便朝人迎上去，脸上带着发自心的笑：“二哥，今天的什么风，把你到我府上来了？”

宗樾坐在左侧的椅上，手里端着小福送来的茶，他用杯盖打去茶沫，抬看向宗聿，那双笑弯成月牙，整个人越发温和。

但若细看，能见底有一抹乌青。

“七弟好事将近，果然是风满面。不像二哥，昨晚一闭，满脑都是你那寒碜的聘礼，穷的我睡不着。”

宗樾一开，那怪气的话是和儒雅的外表没有半关系。

他轻抿一茶，放茶杯：“难为你都揭不开锅了，还记得我喜好这君山尖。次上碗茶便好，还能噎着我不成？”

熟悉的腔调让宗聿缩了缩脖，这要是从前，他肯定尴尬地不知所措。可如今隔世再重逢，想到二哥为他落的泪，他心中酸涩，一步步蹭到宗樾边，低声：“二哥。”

宗樾斜他一，笑的越温和，心底的火气就越盛。他掌宗正院，负责皇室事务，聘的东西在宗熠第一次提起后，他就准备妥当，只等圣旨落实，就能让人送去江家。

结果宗聿打了个他措手不及，小福是一板一地转达了宗聿的话，听得他前一黑。平民娶妻尚且要凑足聘礼，以示重视。

宗聿一个一品亲王，就送那东西，打发人都不止这个数。

他能送吗？他敢送吗？

“江阁老德望重，你如此儿戏，到底丢的是谁的面？”宗樾只宗正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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