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远了才看清，这人着墨绿华衫，墨发垂地，脸白如雪，额生着一对角。

元锦帆怀疑自己看错了。

方行斋回，看着元锦帆拍过来的手：“伤还疼吗？怎么周围黑了？”

“那边，有个人吗？”

“当然。”莫捻隔了半响，才又朝纪慕人走近两步，低声说：“您不就是一棵没有的树么。您和我这条鱼都是同样的低等生灵，您甚至还不如我。”

“你是河妖？”他问。

纪慕人手着伤，血直直衣领。

元锦帆先是愣了会儿，才赶查看纪慕人的脖颈。

“不好，好大的，这得赶止住血啊！”元锦帆慌张地回看方行斋，“你带着的止血膏呢？？？”

元锦帆也看来纪慕人似乎没事了，他的伤开始凝固，脸也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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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锦帆大喊：“是河妖！”

纪慕人已经不想再说自己不是扶樱这话了。

这河妖不理两个少年，他朝纪慕人恭恭敬敬俯行了个礼，然后笑：“此生有幸，竟能瞻仰扶樱殿尊容，莫捻死而无憾。”

纪慕人低一想，他转负手朝一旁走了几步，莫捻的神就跟着他移动。

这么大的，理说人应该上就断气了，可是纪慕人伤上的血似乎没有继续。他又移眸看了看空中渐散的怪灰烬。

忽地，他大笑起来，“是，也不是，三界都称您为殿，那是因为您是——天界的太啊。这三界之中，还有谁受得起这称呼吗？”

元锦帆收回手，看了一手背，包扎的地方的确漫来一圈淡淡的黑，但他自己也不知，于是说：“不疼了，可能是刚才摔跤的时候手杵到泥里了。”

不是得人，就是神。

他确定怪并不是因为他的剑而死的。

方行斋堵了他一句：“你还有这心思，你自己注意着后面，你要是让怪咬一，我也就不用费力带你去了。”

纪慕人猛地抬：“你是说”扶樱是天界太

元锦帆笑了笑，拍了一方行斋的肩：“你别这么严肃嘛，咱们在这好几天了都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续！”

那黑影一闪，消失不见，几人一怔，忙移眸寻找，忽地，那黑影现在纪慕人前，几乎与他面贴面。

纪慕人转回，见莫捻背对两个少年，他才：“我知，你刚才不是已经叫了吗？你称我为殿。”

恶臭袭来，纪慕人屏住呼，往后轻退了几步。

“他应该不需要吧。”方行斋转，：“当心些，这里地势复杂，怪很可能躲在我们难以察觉的地方。”

他想给两个少年争取逃脱的机会，为今之计先闲谈。

元锦帆上前拍了拍方行斋的肩，想喜悦共享，却见方行斋木讷地呆立原地，中潋着光。

纪慕人全灼，他大地着气，手碰着怀里的木令。

方行斋冷静地看着纪慕人。

元锦帆一直瞪大，他原以为纪慕人最多就是一个得的小神侍，因为他曾听说过，天资聪颖的凡人受神官指，被带上天界成了神侍，没想到纪慕人不仅不是普通神官，还是天界皇帝的儿。

闻言，两个少年也转。

烬。

莫捻静默。

纪慕人愣住了，这句话他是怎么也听不懂。

刚才怪咬来的时候，他痛的几乎昏厥，怀里的木令就是在那一刻，忽地发，好像有什么东西里，灼烧着他。

“诶？你们有没有闻见一香？”元锦帆忽然问。

纪慕人呼，平静着灼烧的，在听前面两人说话的间隙，他忽然闻见一很的恶臭，他皱眉转，见远有一个黑影，那地方方才应该没有东西。

他不确定是木令本，还是萧岁温了什么。

虽然难以理解，但元锦帆也意识到，纪慕人大概不是寻常人。

比起惊讶，倒是惊喜更多，毕竟他也是和天界太共患难过了。

他嘴角微翘，尖一转，：“你是说，如果我不是天界太，就会对我换称呼？”

“妖？”莫捻淡淡一笑，“是这个理，你们神官都把我们称作妖，可你知，我们把你们神官叫什么吗？”

又来。

方行斋立上前，将元锦帆护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