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包括重塑躯。”

谢微楼神凝重，若说自己先前还有与盛无极一战的能力，可如今时过境迁，自己已然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若盛无极真的成功重塑，以其往昔的实力，届时，整个世间怕是再无一人能与之抗衡。

他不由自主攥手指，沉声：“绝不能让他重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光霁微微：“如今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等盛无极卷土重来，再设法与他决一死战；二是找到蔷薇海的位置，在他重塑之前杀了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谢微楼问：“所以，蔷薇海到底在什么地方？”

叶光霁没有即刻回应谢微楼的问题：“这些年，我暗中派遣了不少锐弟，乔装潜域，打听此间消息。可却始终一无所获。据他们传回的报，大分族也对这‘蔷薇海’的位置一无所知。”

“‘蔷薇海’，与其说是真实存在的，倒不如说更像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月华殿一时之间陷一片安静。

谢微楼与叶光霁相对无言，唯有殿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轻轻挲着窗棂，发细微的声响。

良久，叶光霁从座位上起：“你且好好休息。”

说着，他的视线又落在谢微楼上那喜服上，补充：“我让素祁过来看看，有没有能修复你灵脉的办法。”

言罢，他径直朝着月华殿门走去。

谢微楼望着叶光霁离去的背影，知他去什么。今日在望月城，叶光霁也将褚凌一同带回了灵境山，只是回到灵境山后，直至此刻，他都未曾去探望过褚凌。

随着月华殿的大玉门再一次合上，熟悉的冷清与静谧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再度将谢微楼包裹其中。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熟悉的景。

这靠窗的榻曾经是他最喜的地方，闲暇之时，他总斜倚在榻上，手捧一卷古籍，静望窗外的云卷云舒。

如今几百年的时光逝，然而月华殿的一切，从墙上的装饰，到屋一应设施的布置竟没有丝毫的改变。

每一个角落，都原封不动地保留着他记忆中的模样，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等他归来的这一天。

谢微楼倚在榻上，看着窗外那棵熟悉的古树，许久后才从榻上起。他除去上染血的喜服，洗净上的血迹，随后闭上将脸埋在玉台上，柔的雪绸缎里。

次日一早，妙音便给他送来早膳。她走后没多久，素祁便在她的嫡传弟轻寒的陪同，走了来。

那是时隔几百年，谢微楼再一次见到素祁。前的人，形单薄得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纸。

可更让谢微楼到难以置信的，是她的脸。

素祁原本清丽温婉的面容，此刻竟只剩一半的正常模样，而另外半张脸，连同那半边，就像是被某力量了生气，瘪得如同八十岁的凡人。

这过于可怖的对比，令谢微楼不由自主地蹙了眉：“怎么会变成这样？”

素祁似乎早已对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习以为常。

她在轻寒的搀扶，缓缓在旁侧的座位上坐：“昔年盛无极在我上了一，我就差被他光浑的灵力。虽然后来侥幸保住了命，可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谢微楼知，昔年素祁被借助枢玉血而复生的盛无极所伤。

可前素祁这副模样，却大大乎了他的意料，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伤得如此之重。

然而，素祁的面却异常平静，似乎已经不在乎自己这副可怖的模样。她抬起看向谢微楼：“往事不必再提，还是先让我看看你的脉象。”

说罢，她抬起那条依旧完好的手臂，宽大的月白袖中灵光大盛，一朵谢微楼无比熟悉的玉雪莲，从她的袖底悠悠飘。

就如同曾经无数次那样，玉的舒展，金的细莲浮空而上，隔空缠绕上了谢微楼的手腕。

莲轻轻颤动，仿佛在受着谢微楼灵力的动，可随着莲渐渐收，晶般的颜渐渐变得不再透明。

不多时，莲如手般重新收回到之间，素祁缓缓吐一气，原本平静的神也渐渐凝重起来。

谢微楼看到她的这幅样，心中反而渐渐轻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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