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失控的从来就不是阿达加迦，是更加庞大却不可言述的灵魂。而就像自然灵们说过的话，法是源于灵魂的想象力，而“独一风系”的力量之所以如此少见，恐怕也是因为它全源自于灵魂本。

帝坎贝尔震惊于自己所揣度到的答案的同时心底冒又另一假设：这是不是在证明“独一风系”之所以如此罕有又不可效仿的原因，其实是灵魂本？还是说是那个被自然灵们称之为“听风者”的力量在左右一切？

“我能要一件柜里的东西吗？”阿达加迦的声音唤回了帝坎贝尔注意。

“什么？”帝坎贝尔有些恍惚地问。

阿达加迦请风灵们帮他打开柜，拉着帝坎贝尔走了去，一起停在那柄悬挂的细剑面前，说：“我想要这柄灵剑。”

或许，已经是时候了。他想。他终于能寄希望于这柄剑，就算是厚颜无耻也好，他需要它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勇气。即便他还没有资格佩它。

“可那不是‘独一风系’、是你的徽记吗？”帝坎贝尔愣了一才从对方微怔后又迅速掩饰过去的表里察觉到关键所在。

“我以为原本就是你的剑？”他问，“结果并不是？”

“……的确不是。”阿达加迦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本没有资格佩那柄剑，就是想带在边，偶尔看看……”

带在边？还有偶尔看看？他的话里有太多隐藏的意，让帝坎贝尔无由来到不快。

他盯着阿达加迦问：“那它以前是谁的？”

“我……不知。”阿达加迦错开视线。

“你显然知。”但对方也显然不会说来。帝坎贝尔知。几乎在对方说这句话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答案。这让他到更加不快了，并且这不快随着他目睹对方用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怀着崇敬与忐忑的神盯着剑开始成倍发酵。

“我只是想要一并灵剑而已，”阿达加迦用一故作来的贪心吻说，“看这柄还不错就……”

“你需要就拿吧。”帝坎贝尔打断了对方满谎话的伪装，“不止是剑，其他的东西也可以。柜里的东西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他有些负气：“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把自己关在柜里，或者其他类似的地方。只要不是在野外，你要睡觉就必须去床上，要吃饭也必须去餐厅。一切都必须照常规来。可以吗？”

“什么？”阿达加迦一时无法理解小城主这些奇怪要求的用意。

“回答？”帝坎贝尔耐心在对方的犹豫中彻底告馨。

阿达加迦叹气：“知了。”

“很晚了，休息吧。”帝坎贝尔刚说完就一改气势汹汹地说教态度，甚至如同落荒而逃那般，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不过这次他没脸红，而是一阿达加迦从没见过的奇怪绪的展。被留的后者因此满脸困惑。

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到拐角，他才收回了视线，落在自己手里那柄细剑上。

接来的几天，无论是早餐的古灵语教学，还是穿梭在窗外树藤之间来回攀爬的影，甚至是法课程的小学员们遍及整个中央城堡的恶作剧……似乎都恢复了最开始的状态。

至少一切看上去都恢复了正常。没错，也只是看上去。

帝坎贝尔隔了一天才意识到对方的古怪状况，因为无论阿达加迦去哪里，他都会带着那柄细灵剑：他试图在餐桌上劝对方放，后者不止充耳不闻，甚至依旧故我；随后他看见对方在解构复苏法的时候也带着它，再度劝说他可以把剑放在自己那里，或者放回柜里，毕竟现在只有对方能打开那个柜了。可惜的是建议再度被无视了；等帝坎贝尔察觉到对方甚至连睡觉都会抱着它，脸终于难看了起来，并且在对方睡着后，试图悄悄拿走它。但是就像抢走小孩抱着睡觉的绒玩一样，无论多么轻巧的动作都会让对方惊醒。

然后，帝坎贝尔就会看到如同地窟、石块之或者其他任何时候，阿达加迦发作的那一幕——

他在那一刹那的神，简直就像看不见自己。

他如同陷在某持续不断的噩梦里，分不清过去和现在，让他底充满憎恶与难以言述的愤怒，仿佛看见了此生最恨的仇敌。直到帝坎贝尔重新把剑放到他手里，他才能通过抱它的方式，逐渐平静来，恢复如常……

如果是这样，帝坎贝尔恐怕只会跟他谈谈那些“噩梦”，但他显然知自己的“失控”，只会说“只是些微不足的噩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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