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赢得他的注意，首先要取得他的信任——此前只有卡雅尔到了。可他甚至在对待她的时候也始终是维持着适度的关怀、保护以及兄妹之间应有的距离。他就算看着对方的睛，也只能明白她对自己很重要、她需要自己的保护等等，并不会因此产生特殊的绪。

可阿达加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直接迈过了最困难的第一关卡，因而获得了自己对他的无条件信任。虽然阿达加迦对此一无所知，帝坎贝尔却是再明白不过。

对方最开始只是他脑海里勾勒的一幅黑白素描，然后用独特的气息、呼节奏、肤温度、廓乃至五官廓，铺上了层叠的颜，让他认识到这是一副名为“宝石”的丽画卷。

可他依旧无法被这幅画撼动，直到这最后一笔。这双浅绿的睛。

帝坎贝尔想：这幅名为宝石的画卷被这双睛赋予了生命，拥有了灵魂。

他仿佛早有预，因而此前视线已经优先于嘴而刻意避开了这个分，只是这次没能成功避过。这次他却避无可避又如此清楚仔细的、并在视线平齐的况对上了阿达加迦睛。

浅绿本来是在古灵族中被公认跟湛蓝并称为最丽的颜，只是平常对方的睛平时总是半阖着，不止鲜少与谁对上视线，也鲜少带上快乐的绪。任谁最先注意到的都是那无时无刻不充斥着的“没打采”或者说是“愁眉苦脸”的表。而当它们的主人因为不明的原因无法控制脸上的表，却在心底藏了一份笑意的时候，它们顷刻间就展了主人藏的某一分本质——完隐藏在表象之的狡黠与顽劣。

帝坎贝尔如同踏了完全陌生的、四闪耀着绿法宝石光辉的窟，清楚地看到汗像晨一样缀在对方睫上，与法照明的光亮一同转，让那一对绿的宝石生了思维与行动之间的矛盾，不断纠缠着窥视到它们模样的自己，让他本无法移开视线。

这一双过于丽的浅绿睛。帝坎贝尔想。

但，如果仅仅这样，还不足以令谁心动。而此时却有无数巧合被凑在一起，让它们获得了某奇异的“法”。

如果说那双睛以往是没有光亮的幽暗窟，现在却已经被法照明和泉的反光映衬了一段雀跃的诗歌。

织穿梭的跃音符不断闪现，穿透过阻挡它们的一切，也撼动了一切，在二者之间的过近距离里发酵，以超乎想象的冲击力撞击着其中一位的……

帝坎贝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睛，直到听见自己心脏狂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盯了很久。

这节奏他并不陌生，跟他小时候初次看到那副笺的时候一样。

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仔细想来应该是从对方受伤却拒绝他的帮助开始，后来则是自己暂时失明的那一刻最为明显，连他自己都无法忽视，只是他一度误以为那是另一……总之，不是现在的这绪。

在他未曾意识到的时候，或许会稍微左右自的言行，却没有注意到的这一刻来的那般手足无措：如果只是因为受伤被对方帮助或者接纳对方的帮助，因此附赠了一个拥抱，并不会因此产生什么特殊的；如果只是被对方上那如同燥的风与些许森林和大地的气息平息了失衡的心，获得了难以想象地安心，并赠予对方无条件的信任，他也不会有现在的绪；直到方才，他通过对方的睛，意识到这一的时候，才真正读懂自己心失衡的理由。

他没那么愚蠢。一次是错觉，两次是巧合，三次已经足够他确定这是什么。跟那些轻松宣之于的无聊不同，他熟悉这觉，同时也是陌生的。上一次是他单方面、隔着笺的法纸张，对方存在于两百年前的彼端，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传奇。可笺里的存在同时也还活着，活在同时持有十四本圣书的传奇里，活在本族引以为傲的记载里……以及，活在帝坎贝尔永不遗忘的好想象里。

只是那张笺“活”的悄无声息，以一张画像的模样，作为值得帝坎贝尔追逐的不朽存在——作为他所向往的存在，在已经逝去的历史中，有着永生不朽的意义。

前的阿达加迦则完全不同：他弱不定，目的不明，也可能本没有目的；他有着诚实的分，也有着诸多无法分辨初衷的谎言；他不在乎荣誉，不在乎尊严，也没有执着，甚至在很多时候会惹自己生气，却也在危险的时候没有抛自己；他帮助过自己，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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