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瑶甩甩，视线望向结界绽开的远方，神清气神奕奕：“发！”

明明缱绻纠缠了好几夜，仙瑶醒来却行动捷利落自如，比来的时候不知灵巧多少倍。

她拉着沈惊尘在飞速袭来的树藤间轻盈跃穿梭，还有功夫回问他：“你之前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见到的也是这样一片黑树林吗？”

沈惊尘缭地望着她白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影，心也跟着缭。

他反握她的手，怕她会突然飞走。

“法

提示这里有磁场波动，我便寻过来看看。”沈惊尘回，“但我来时这里和现在并不一样，那时的梧桐树树上没有凤凰火和游动的咒文。”

咒文。

说起这个仙瑶赶回到他边。

“还不知你的伤好了没。”

她熟稔地拉开他的衣襟，行云地扒开他右肩的衣裳，看见那里几乎完好如初的肌肤。

“快好了！”

她兴地去看他的脸，发觉他神晦暗不明。

仙瑶动作顿了顿，思绪忽然回到了那几个缠绵无度的夜晚。

她脚尖绷住，直了脊背，注视着沈惊尘一将衣衫穿好。

他穿衣的姿态很优雅，一层一层理好，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最要命的是他全程盯着她，视线没有移开半分，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她的依然为那熟悉的神给了的反应。

他一次次索求时就是这样的神。

仙瑶后知后觉地觉到无措和张，面颊发，禁不住松开了他的手。

恰好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音调，轻柔地呼唤她：“神姬。”

仙瑶一愣，空间极速转换，人如同从跌落，再定来时已经恢弘古朴的神殿之中。

低，熟悉的白裙被换成了金红的锦裙，裙摆上铺满了光芒绚烂的青翎羽。

这翎羽给她的觉也很熟悉，让她心钝痛四肢麻痹。

“神姬……”

那个声音又来了，仙瑶无暇顾及衣着打扮，立刻朝声音来搜寻。

可绕着大殿转了一圈，除了满目红绸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神姬。”

这次声音似乎到了，仙瑶也不再白费功夫去寻找，就站在那里听着对方想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这声音该是来自梧桐树神。

哪怕上次在玄机见到祂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她仍然对祂的一切记忆犹新。

祂耍了她，尔反尔，让她受尽苦难最后却功亏一篑，她永远忘不了祂将她赶玄机，宣布凤凰蛊归白雪惜所有时那不容置喙的傲姿态。

仙瑶抬起，面无表地盯着大殿五彩光的穹。

那上面雕刻着凤栖梧桐，也雕刻着被禁锢杀的青鸾。

青鸾泣血之皆是一片鲜红，有的地方甚至真的在往滴血。

啪嗒、啪嗒，血滴在仙瑶所站的地方，正好落在她金红的裙摆上，鲜血化为红光，为她的裙摆增添彩。

仙瑶瞳孔猛地收缩，她瞬间明白这裙摆上的翎羽是真正的青鸾翎羽，血也是真的青鸾之血。

她立刻想将外裙脱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神姬最好别这么，大婚上就要开始了，若嫁衣了还要再整理，岂不是延误吉时？”

“大婚。”仙瑶开，镇定说，“谁要跟谁大婚？”

那个声音再次变得很近，几乎就在她耳畔气：“当然是我们了，你和我，不然还能有谁？”

前光影浮动，幻化一个陌生的影。

树神两次现都是以梧桐树的姿态，这是第一次真实面目。

“我们的婚礼推迟了一万年，今日终于可以完满了，我很兴。”

光影展五官，那人青衣白发，面目慈和温柔，笑容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可仙瑶看着这张脸这张笑容只觉不寒而栗。

她能觉到自己还是自己的，也没有在什么幻境里，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被树神带走了，还被迫穿上了所谓的“嫁衣”，要行一场荒谬的大婚。

“一万年。”仙瑶稳住绪，一边观察周围，一边不动声，“我今年过了生辰也才十九岁，何来一万年的婚约。”

“若我没记错，你该是梧桐树神。”她定定，“我曾在玄机里见过你的本，听过你的声音。”

树神好像很兴她还记得，欣悦说：“你只听过一次我的声音便记得这样刻，我就知你最在意的人还是我。”

仙瑶已经明白树神恐怕是把她当当年的凤凰真神了。

祂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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