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卧室，是这栋房里最大的。”柳晓燕带周妄参观家里。

其实不过八十平方的两室一厅，她开门的这件卧室确实不小，床也很宽敞，有写字桌朝，书柜也很几层，还了个电脑桌。

衣柜靠墙边很大，还有金鱼缸，不过空的，里面没有。

“如果周祈愿意来我这住”她又提到周祈。“这边离二中近，就是一中还得段距离，校车经过这，门公站也很近，或者买个自行车什么的，他自己上学也行。”

“知你们兄弟好，你毕业那年，弟弟也就差不多念中了，将来你工作成家，再带着也拖累你。”

柳晓燕的声音在周妄耳侧，周妄轻轻走房间，是木地板，他拉开窗，光的风温抚摸过他的脸颊。

光刺，他睫垂着颤了。

“是可以培养的，我一直没有孩，也没有力再去抚养个小孩，上年龄大了，我只求安稳，你爸也收敛着过日，有个家总归是好选择。”柳晓燕看着周妄的背影，“当然了，这也可以是你的家。”

这怎么又会是他的家呢。

没有人会蠢到再去养个成年人当孩。

只有周祈还小，养养有了，将来组成家也会孝敬他们，未来养老，一家人其乐。

周妄不去，也不会。

“你这样很亏。”周妄侧目看她。

“人生哪有什么亏不亏赢不赢的呢，生活总是朝着好的方向去的。你也别太拎着不放了，周末找个时间陪你爸上山，就算不去庙里，就当去玩。”

“我提的意思，知你们关系不好，心平气和好好说，总归也是父，不可能没有。”

“你母亲那边已经断了的话，也不用再和你父亲走远，一个人，多孤单。”

好有理。

但是关周妄什么事。

难他们没离婚前，他过的就是其乐的好生活吗。

周妄觉得好生活就是不用卷学习天天和狐朋狗友黏一起，然后可以随便□□完后还会有钱养自己以至于他不用浪。

他只求满足现状，二十岁的愿望就二十岁完成，三十岁有什么想法再三十岁去说。

但显然，他不到，他现在急着规划未来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他还要想以后死了火葬到哪里。

好在他规划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周妄陪周梁去庙里烧香拜佛了。

周梁虔诚的样，很愚蠢，老男人拍拍膝盖上的灰尘，跪在垫上，他不知怎么拜才是对的，就双手合十。拜的是平安。

前夫给怀的前妻拜平安。

周妄不去想他们之间的谊。这个东西不存在周妄这家。简直像放。

满寺庙的香燃得熏睛，周妄想泪。

他掏了个罩上，蹲在偏僻的亭边的石阶刷手机。

——反正你去都去了，顺便给我祈个福呗。

沈驰回他消息，两人一直保持联系。

妄：不要。

一秒沈驰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人真多。”沈驰不知躺在那里，他和周妄视频不找角度，哦，先前还找一，现在打开就是一张大脸扑面而来。

周妄讨厌他用鼻孔看自己。

“离近，我跟你说怎么写。”沈驰对他说。

山里信号不好，周妄镜一卡一卡的，他找到那棵大的银杏树，底牌说这树百年历史，树低矮的位置，密密麻麻全是红祈福牌和红丝带。

还有那同心锁，好像是祈愿久的。

“怎么写？”周妄付钱买了祈福牌，那些香熏得他艰难睁。

“名字写沈驰，嗯，然后在画个x。”沈驰指导着。

“这不是沈驰死掉的意思吗？”周妄笑了。

“呸。”沈驰无语，“一都不吉利，后面再写你的名字。”

“谁要跟你放一起祈愿啊，人家都是夫妻放一起。”周妄嫌弃。

“咱俩差不多。”沈驰说。

“咱俩不行。”周妄不想以后来寺庙的时候看见这牌。

“你这么想，一个祈福牌卖你三十块钱，你只能祈一个人，亏不亏，算上你就是两个，一份钱许两份愿，神仙都说你赚了。懂吗？”沈驰劝他。

周妄愣了，有理。

但是他没画x，印象里好像那侣cp才会用x，而且沈驰的名字在左位，周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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