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儿时都当星星月亮供着，回娘家却要受如此欺凌。

扶起她，怀珠却退避三舍，好像陌生人一样，不受他半分好意。

陆令姜落了个空。

白老爷着急，自己明明罚的是眀瑟，彻夜跪灵的怎么就变成了怀珠，当狠狠瞪向白揽玉。白揽玉担心自己另一条也被打断，早已惨无人。

白老爷连忙解释：“都是犬的错，犬竟敢偏袒微臣那不孝的大女儿，臣立即取荆条来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陆令姜望着怀珠离去的背影，心不在焉：“二十吧，照着右打。欺负她是不可以的，以后记得了。”

白老爷面如土，打右还不再次打折？然终究白揽玉咎由自取，由白家仆行刑总比太殿的人动手好，当匆匆领旨，叫家丁将白揽玉拉走了。

白揽玉完全是吓傻的状态，曾几何时那个卑贱弱的四妹妹，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全家人的天神。

……

秋节已，月冷星寒，夜间白蒙蒙的了一层雾，雨珠裹挟着小冰碴儿落在地上，很快化，比寻常雨分外寒人些。

陆令姜夤夜来白家一场，罚了人家主人和主人的儿，闹得犬不宁，自己的良心却一不谴责。他又不是真的圣人，凭白揽玉那样僭越，没剪了斯人已算皇恩浩了。

他半鞠躬给白老太太上了三炷香，又将挽联和礼钱予白家，也算全了礼数。

怀珠方才逃了，人提了盏挂着丧字的白灯笼，引陆令姜往四小的闺房去。

至门陆令姜自行敲了敲菱门，室漆黑一片，始终不见怀珠来应答。

“怀珠？”

“怀儿。开开门。”

……

“阿珠。我有话和你说，你见见我。”

薄薄的雪渣儿落在他肩，很快洇成几小片。

陆令姜沉片刻，寒鸦的睫掩了掩。怀珠这副消极态度令人好生挫败，他总不能在此站整晚，放任她这般任，一辈不和她亲近。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濛濛月光散，垂一爿寒冷的影，显得有几分孤独。

恰在此时闻隔怯生生地开门，一稚气的少年探来：“……夫？”

陆令姜忽然侧，见只是个半人的小团。这称谓还有意思的，他弯腰问：“小朋友你是谁呀，怎么叫夫？”

怀安的齐刘海被陆令姜掀了，愣了半晌，才想起说过这个哥哥是坏人，立时后退，显几分畏怯之意：“你个烂人，不许过去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