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姜仰脖没半丝犹豫就一饮而尽，凸起的结蠕动着，沾满了溢的酒，说不尽抑郁和不甘的遗恨，连同尾也是泛红的。

陆令姜瞥着，漆眸浮着酒雾。印象中她甚少甚少与他主动亲近，此时倒有新鲜别致的觉直直麻酥心底，问：“你关心我？”

到这时候，怀珠没法骗他，只得说实话：“过。前世。”

又没得到回复，见他那死无澜的样，打定主意不理会她。怀珠怕惹嫌转要走，却到衣角一拽。

良久，他轻笑，缓缓松开了她。

怀珠闭牙关，迷惘不语了。

怀珠无所适从了会儿，想来他真是为自己没在榻边守着生气了，没话找话：“要不臣妾给您肩膀？”

陆令姜不轻不重嗯了声，视线极淡。

他问，“那现在呢？”

冬景，陆令姜脸白似枝一捧霜雪，脆弱得似纸糊的，完全没有生命力，更一字不发，沉寂得瘆人。

怀珠，嗯了声。

她的手意识覆在他的手背上，冰肌玉骨，玉温香，潋潋的波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意，但也只有一丝。

这一年多非是他不想亲近她，放她来见见天光，而是屡屡求，屡屡遭拒。

“嬷嬷说，重华忙着剪纸，筹备年货，还糊了几张纸鸢拟明年开放。”

刘侍接替了爹的位，成了太极殿的刘总。每隔半月依旧把册秘密送到皇帝手中，不看不问不想，权当个哑瞎办事。

新帝从不提那所在，也不允人提及。他正当血气方刚的年龄，却无一位妃嫔主侍奉，常常是毒火焚，泡在冷中低喃火。虽贵为天之主，却常常压抑着神，沉闷郁燥，翳得完全不像当初那温其如玉的年轻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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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凉，温度正好，喂到他边。手臂举酸了也不见对方一丝波澜。只得掩了掩睫，撂药碗去。

“过就好。”

但可惜的是他们之间远不止施恩和激那

刚重生那会儿她是恨他，恨他凉薄无，但后来前世的真相缓缓揭开，前世他在坟前自刎陪她死了，今生又不惜损耗治好了她的一双盲，正常人都会产生激。

轻踱到他面前，低声：“陛醒了？我……方才有事去了，陛醒了就好，这几日大家都吓坏了，一直盼着陛痊可。”

怀珠光闻着就觉得呛鼻，不禁底了，探手去制止他的动作，微哽：“陛，别喝了，酒会加重病的。”

“我其实……一直对陛有激之意。”

怀珠不敢走了，乖乖坐了回来，见陆令姜冷着面孔打开一漆瓶，里面竟盛满了烈酒。

册上面写着，那位又对陛赏赐的玛瑙珠宝不屑一顾，连陛辛辛苦苦为她找来的前朝书法孤本也被她丢火里烧了，弃如敝屣，没讨好得半分好。

怀珠主动过去，端起桌上半碗汤药搅了搅，“陛把药喝了吧，臣妾喂您。”

气氛似绷的琴弦，压抑而沉闷。

陆令姜探着，似火折燃尽最后一丝灿烈的光芒，直白又突然，执著而郑重地诘问：“你到底有没有过我？”

怀珠倒气，第一次活生生受到生命的逝，明明前几日他还年轻鲜活，冉冉升起的一代九州圣主。

眸中的泪，噙得更满些。

陆令姜沉沉聆着这一切，眉宇间暗的雾气越积越重，寒目骤然睁开。难以形容此刻滋味如何，但，他大发慈悲打破底线饶她命，为了包庇白氏彻夜忧烦，她不思激，倒在冷里过得快活？

这样的他，令人分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