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发丝凌连雨伞都忘了撑，一向仪静娴的她想发狂。

消息飞快蔓延引得整个寺庙地震，人人皆错愕不堪。白小观音心比天，竟勾上了当朝太，且两人在一起有很时间了，举止亲昵。

甚至有人细致地发现，太殿绦的苏和白小观音的样式相同，都是藕丝秋半，观音低眉形，连玉佩的缺一凸一凹都能匹上，很大可能是眷侣款。

只一阵风的工夫，从前围在晏苏荷周围的蜂蜂蝶蝶都转向白家，奉承阿谀，赞扬白小观音才貌两全，和太郎才女貌，实属天作之合。

白老爷被众星捧月，心惴惴不知是福是祸，怨怼眀瑟。若非这妮自作聪明，焉有此等无妄之灾。

前院如沸炸开，怀珠离了承恩寺一路狂奔，风雨地洒在她鬓间，凉凉的空气透过肺，她大大呼着，惨笑着，好像终于冲破了枷锁。

画娆气吁吁地跟来：“姑娘等等婢！吓死婢了，您怎直接将太殿和您的关系去了？太殿表面不说什么，私定然生气，免不得叫您吃苦。”

怀珠摸着自己咚咚蓬的心脏，今朝方尝到活着的滋味：“这一步不走，以后吃的苦更多。”

画娆摇：“婢不懂。太殿对您也是好的，从没苛待过您，您把晚苏她们这些东老仆打发走了，殿也没说半个字。殿还打算给您太嫔的位份。您为何如此不喜殿？”

怀珠发丝亮渗渗的雨珠：“你也觉得我太绝了，是吗。”

陆令姜之所以当众承认，估计也是看时态无法挽回了，才顺推舟。

画娆愣了，连忙：“不，婢不敢，婢的命都是姑娘救回来的，一辈跟着姑娘。定然……定然是太殿还有得不好的地方，惹您伤心了。”

怀珠拖着一透的白纱漠然往前走着，若非经历过彻心腐骨的绝望，又怎能得了天大的决心。

承恩寺后山是一座游山玩的所在，园林笼罩在天碧的烟雨迷蒙中，恍若泼墨山画的意境。低错落的山腰间搭建了个戏台，寺中佛经会结束后本要来这边看戏的，然现在所有人喧闹沸腾，此寂然空落。

画娆知怀珠嗜好看戏，扶怀珠拾阶而上，戏台正唱着一《普天乐》，丹三度任风的桥段，咿咿呀呀，墨重彩唱念打，铮铮若玉石之声。

戏是在人多时闹闹听的，此时空自回于寂寥园林之间，平添一丝诡异。

怀珠坐，山间戏台仄，醽醁菀菀柳丝低垂拂湖面。这园林秋正佳，远孤魂野鬼在哭。仰见越来越的黑云，霪雨已吞没了最后几缕天光。

山雨来风满楼。

半晌闻得匆匆几片脚步声，太殿和盛少暄都到了。从盛少暄脸的沉程度来看，外面闹的动静一定不小。

怀珠消极晾着不回，画娆发虚，矮替怀珠行礼歉：“太殿，姑娘不是故意的，也是非得已……”

陆令姜淡淡打断：“会保护你的主很好，回去领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