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翻了一页书：“是吗？多谢大告知。我祝他们百年好合。”

“你没听清？太哥哥他不要你了。”

眀瑟皱皱眉，又调了一遍，“听闻你还敢甩脸给太哥哥看，这次玩过火了，他不打算给你位份了哦。”

怀珠淡淡弯：“那好呀。”

眀瑟撇撇嘴，自讨了个没趣儿，腹诽了句“瞎还看什么书”，黑着脸走了。

怀珠的疾愈加重，确实不大能看书。只是她养父张生是个书痴，她受熏陶，亦生嗜书，闲来无事翻两，如数家珍，仅嗅嗅墨香也是好的，免得被蠹虫蚀了书页。

待眀瑟走后，怀珠遣画娆到白家院落周遭看一圈，东的卫兵已全撤走了。

画娆最懂她心思：“姑娘要门吧？还见上次那位师父？婢给姑娘备了肩舆。”

怀珠，却不乘肩舆。换了朴素低调的白绸衫，未跟白老爷报备，从小后门溜去了。

白家不比太别院，自由许多。待街上观人人嘈杂的市井风光，人烟稠密，个个华服珠履；茶坊酒肆，吆喝卖唱，闹非凡，飘着人间烟火滋味。

淅淅沥沥犹着雨，怀珠走得快，难为了画娆小步快趋为她撑伞。街边的饴糖，樱桃煎，她都想尝尝；奇货居，成衣店，她都想去买买。

至约定的酒楼，妙尘师父早已等候。城里搜查叛军的禁令还未解除，妙尘一个月来东躲西藏，今日才得与怀珠会面。

照例由画娆在楼把风，妙尘师父和怀珠去楼上雅间谈。

上次见怀珠，她形销骨立，好像一被气的行尸走，而这次她气焕然，抛开睛的痼疾不谈，颇有脱胎换骨的气神儿。

妙尘欣：“告诉师父，你现在况如何了？”

怀珠：“师父，我已离了别院，住在白家。”

妙尘：“很好，一步步脱离火坑。”

以后的路虽然难走，只要她这徒儿绝不回，绝不回到那太畔，绝境也能变通途。

“这是雪翠，师父特意为你的，快品一品。”

外界冷雨纷纷冰犹薄，师徒俩在温如的茶寮，蒸栗的烛光，半受不到冬天的严酷。师友徒恭，会心一笑，其乐，心手，怡然自在。

……

济寺。

方当初冬，清寒扑面，山脚还自雨，山已飘飘然落雪了。雾弥天，济寺庙门前几丛黄菰竹，枯败的枝叶挂了层裂纹状的霜，凄风哀雪。

陆令姜在雾气中徘徊良久，沾衣，寺门才终于又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