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沈溪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明明以沈溪的地位，他没有理由变成现在这神绷、脆弱的模样。

祁厌曾经也问过沈云殊和，但这两人也不知，只说沈溪从小就这样。

思考半晌后，祁厌拿手机，翻沈家主的电话号码，这是上次在茶庄见过面以后，对方留的联络方式。

电话响了一会儿，对面才接起来，沈家主有些意外他居然会找自己，不等祁厌开询问，就：“是因为溪的况吗？”

他很轻易地猜祁厌来电是为了什么，祁厌稍微给他说了一沈溪的况。对沈家主，祁厌总有莫名的信任，也不知是从何而起，明明他们在不久前才第一次见面。

仿佛祁厌的潜意识已经认为这位辈应该是最了解沈溪、也是唯一能教他的人。

“……其实不用我来说。”对面的沈家主伸手摆着前的相册，声音温和，“我猜你很快就能知了，比起我，你更清楚一切。”

祁厌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比沈溪的舅舅更清楚一切。

“祁厌，一直以来都劳烦你了。”

沈家主没有仔细解释，他盯着相册上的某张照片，一名留着黑发的清瘦少年，着帽和墨镜，看不清楚相，就连别都无法透过照片确认，只隐隐能从侧面看得来少年的五官廓致，透着清冷疏离。

“溪从小到大都是个很让人疼的孩。”

“但他这次真的在拼命地去好一件事，弥补没有来得及发生的错误，也在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沈家主轻声说，“我很相信你，只希望你到时候可以好好地去看看。是否愿意原谅他，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没有人有资格替你主。”

祁厌不知怎么形容听到这番话的心，完全无法理解，沈家主为什么要说这话？什么原谅他？沈溪并没有过对不起他的事……

然而迷茫确实没有维持太久，他又了个梦，梦里江与青带着他的孩来看他。

才一岁多的宝宝，得很白可，五官和江与青非常相似，又能从廓里看到顾燕行的影，他穿着小恐龙的连装，尾还在后面摇摆。

“为什么要隔着窗啊？”江与青把宝宝搁在窗边，有些无语，“我觉自己好像来探监一样。”

祁厌失笑：“还是隔着窗吧，我现在神状态不太好，免得吓到孩。”

安全起见，他们还是离得远一比较好，等次况稳定许多以后，大家再好好聚聚，应该是没问题吧？

他看着宝宝懵懂好奇的大睛，乎乎的小脸几乎贴到玻璃上面，几颗小米粒似的牙齿，嗷嗷地叫着。

“穿着这衣服，虽然显得很可，但会不会容易摔倒啊？”祁厌半弯着腰和宝宝对视，笑眯眯地伸手指了他的小胖手贴着的窗。

“呜哇！”小胖脸挤得更用力了，膘都被挤变形，他甜滋滋的笑容，好奇地看着祁厌。

江与青把宝宝拎起来，仔细地了他快要来的：“没事，尾很厚实，摔了也没事。”

他们隔着窗闲聊，祁厌注意到玻璃窗映来的人有些颓废，他差没认自己，觉就连面相好像也变了。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没和江与青他们多聊几句，祁厌就开始觉到绪失控了，医生和护士冲来给他注药剂，江与青捂住宝宝的睛，没让他看到这一幕。

【你真是活得太久了！】他听见自己不耐烦地说。

“闭嘴！”祁厌的心变得焦躁无比，本无法控制。

【都说了，别让我闭嘴，想让我闭嘴，你先去死。】他看到“自己”在冷漠地注视他。

又看到另一个“自己”坐在窗边，望着面，幽幽说：【我好想去，结束这糟糕的人生。】

【怎么又让易鸿立得逞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好后悔！】他看见“自己”抓着发踱步，焦躁不满。

【你怎么不赶死呢？死了就轻松了！】

越来越多的幻觉缠绕在周，祁厌疼地捂住，缩在角落里，直到听见一温柔的女声说话：【好了，都闭嘴吧。】

她一说话，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祁厌也好似一瞬间解脱了。

他有些恍恍惚惚地抬看过去，温柔的白影一如童年时那般丽，让人无比怀念：“……妈。”

白的影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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