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顾徉烽非常淡定给他解释自己神念初醒，异常虚弱，所以才会是这副模样。

或许因为顾徉烽变小了，麻在面对他时没有了之前的忐忑尴尬，甚至大着胆给幼年前局买了非常可的恐龙睡衣。

龙有逆鳞，定神护心。

——一个多月前，木青归来找过他，给他留了一片顾徉烽的护心鳞。

麻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了来。

麻请了一周的假，就为了守在家里见证奇迹，可是熬到凌晨困得不行，在沙发上眯了过去，直到梦把他叫醒。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继续每天焚香供奉，很快就能恢复原。

然后手指一勾，窗帘立刻严丝合地聚拢，再透不半分光。他在寂静的清晨里挨着男人脑袋坐，闭目养神。

天边第一缕曦光从没合拢的窗帘隙透来，好巧不巧落在沙发上沉睡的人脸上，惹得对方咕哝呓语几声，抬手盖在上。

算算日，今天就是第四十九天。

——毕竟照顾徉烽的说法，他还得在麻这里呆上好一段时间，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还是得准备的。他醒来的事也让麻保守秘密，只有木青归知。

麻睡得昏沉，没注意到异动，烟雾散去后，柳木桌上多了个七八岁的男娃娃。

小男娃生得粉雕玉琢，乌目朱，着白亵衣，一对浅灰龙角，他低看着自己细白的手，稚的脸上满是迷茫。

因为之前和白肃真一起住，他和木青归不算毫无集，但这回他说的话比过往加起来都多。

换完香也才凌晨三半，麻看着那香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麻醒来时看到迷你版顾徉烽，说不上是惊喜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一些。

三香，燃后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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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桌，落地没有丝毫声响，走到那人跟前，低盯了一会儿，拉过薄被，给熟睡的人盖上。

透过丝丝缕缕的缥缈香烟，麻隐约看到灵坛上供着的掌大的鳞片泛起纹涟漪。

时钟嘀嗒嘀嗒，天方将吐鱼白时，香燃的速度蓦地加快，在最后一香灰落时，团团烟雾将龙鳞包裹，扭曲幻化一个人形。

“我是鬼，供奉香火也生不信愿，你若是肯试一试，我便把他给你。”

于是他家里多了一个小小祭坛，木青归说香火一定不能断，麻便每次算着时间续香。

简单地讲，龙的护心鳞上都会附着一缕心神，顾徉烽虽死，但若能诚心供奉，焚香七七四十九个日夜，也许能把那一缕心神召来。

小男孩的注意被引，抬看去，视线落到那人上时，脸上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合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