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声落在石板上，陆浆夜连也没抬一，淡淡开：“稀奇，你还记得我。”

“要死了。”

“这伤在魂魄，”陆浆夜心念微动，陆昼便看到她上浮现一个虚影，还是她的相貌，只是虚影的肚腹已然被烈火灼烧碗大的空，甚至还有扩大之势。

她确实是有办法让自己活来的。

椅上，依旧乌发白肤，面却灰败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陆昼看她那笑就知有隐，急切追问，陆浆夜被他拉着手，表淡漠：“我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活法了，你要是愿意，留来陪我这段时间。待我咽气，业火会将我尸烧个净，若能留骨灰，你便为我收个尸，随便找个地埋了，也不枉费我养你这二十余年。”

陆浆夜终于睁开，似笑非笑地瞥他：“不然我为什么把陆氏给你？”

平静语气像在陈述事实，陆昼没理会她的怪气，走过去蹲跪在她旁，问：“你怎么了？”

至于千莲……她是挨不到佛莲成熟的时候了。

陆昼脸一难看：“别说。”

陆昼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来，怔怔看她。

“你……”陆昼开才发觉声音涩得过分，微清了，“你都有办法救活我，怎么可能救不活你自己？”

陆浆夜：“你自刎后，顾霖用覆枪穿了本尊和神魂。那柄枪，是混沌界祖神盘古所造，威力非同寻常，连我的这也难逃一死。”

但土只有那么多，她用了，陆昼就活不过来了。

她穿着盘扣香云纱上衣，撩起纹着鹤松的摆，平坦小腹。

她本无心凡尘俗世，奈何活得太久，几百年顺手为之的生意，竟发展到这么庞大。

“这是……什么？”

其实陆昼一开始来就想问这个事，但听陆浆夜谈及缘由，他的心沉到谷底，毫无心思关注。

而今已毁，死期又近，外之再无维系必要。

释迦牟尼土可耐洪荒业火灼烧，如果将给陆昼的土用来给自己塑造新躯，可以延寿三十年之久。

“人脆弱，换新的也活不过一年。”陆浆夜漫不经心地谈着自己的死亡。

陆浆夜生得，骨架匀亭偏瘦，肚上带着明显的肌线条，陆昼多次夸赞过她的人鱼线，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被白皙上隐约的黑红火焰引。

陆昼不假思索：“你不是可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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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浆夜抻衣摆，继续：“我的东西都留给你，陆氏你如果要继续，我会让秦影构从旁协助，如果不想要就抛售去。都随便你。”

闻言，陆浆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