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它换了个从另一辆小车上取来的。

因为不是同一型号的两车上取来的东西，小车上的一个大一个小，一遇到有些坡度的路段和坑坑洼洼的地面就颠簸得厉害。换作丹以外的人来驾驶这辆小车，只怕一个不留神就要从上摔来。

“就是这附近了吧……”

推着小车的丹气吁吁。无他，小车的电池已经很久没有冲过了。剩余的电量并不足以让丹骑着他直接来到北区的制药厂。

从垃圾场来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小车的电量就已经用完。好在小车有个过去被视为肋的手动充电功能，只要被推行一段距离就能积蓄起一电量。丹一路骑骑走走，竟然了接近六小时才到达制药厂附近。

小车又一次没电了。从车上来站在稠的夜之中，丹咽了唾沫。

建筑-耸的制药厂在夜中犹如一座诡谲的坞堡，透着森的气息。这让丹有些畏惧。

为了平复自己加快的心，丹一气，从自己腰间摸一个空了大半截的塑料瓶。

塑料瓶里装得是雨。这些雨被买不起净饮用的拾荒者们收集起来，又经过了一些煮沸、过滤与净化的步骤才被装瓶中。但即便如此，这些雨依然可见得有些浑浊。

旋开瓶盖儿痛饮几明知不算净且一定包放与化学污染的雨，丹抹了抹燥起的嘴，这才重新鼓起勇气望向远的制药厂。

药……那里真的有免费发放的药吗？

如果有，那会有几药？这些药又分别有多少的数量？如果他提自己想多拿几盒回去分给同伴，发放药品的人会同意吗？说到底，又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要发放这些药呢？

握着瓶的手了，丹用力摇，挥走了自己脑海中不断扩散的念。他重新推起小车，迈开因低血糖而不断发颤发抖的双-，朝前走去。

是啊。现在他不该思考这些，不……他现在甚至不该有思考这行为。他现在唯一该的唯有他要走去，走到那座制药厂的面前。

他得去亲瞧瞧那里的况。

“哎呀？看看这是什么！”

有人声忽地冒。丹一个激灵，差儿因为放开小车的握把被小车的压到自己脚上。

“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呢。喂——海瑟，你等的猎终于来了哦！”

“猎”，这两个字让丹不寒而栗。

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人从前后左右完全包围，丹迅速瞥了一小车的电量表。

肋功能之所以肋，就是因为它真的派不上多大用场。尽已经被丹推着走了好大一截路，小车的电量表依旧显示小车的电池还没积蓄起可以让小车启动的最低电量。

完了。

丹想着。生眩般的脱力，同时又觉得意料之中——拾荒者们大多都是这样的。因为遭遇了太多的坏事，因为在一连串的不幸后仍然只会遭遇更大更多更猝不及防的不幸，因此超过八成的拾荒者都是习得无助。

他们不认为好事会发生在自己上，所以消极地等待着一次的灾难降临。而当灾难真的降临，他们不会逃也不会躲，甚至懒得去减小灾难带来的损失。

丹只是看了一小车的电量表就放弃了所有逃跑、挣扎、抵抗的念。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瞧着那些包围他的人……不，是夜中睛会带有荧光的仿生人们朝他收缩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