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有我陪着你……你回去吧，回到你的黑暗中去，只有黑暗能够保护你。”

“他们带走了她的尸，而且，他们也得到了关于生的线索，他们都知，这世间只能有一个生者，我还活着，生死权柄在我手中，他们便无法生，所以，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舍弃权柄……”

他再次叹息了一声：“我给了她机会，装作被人重创，让她能够杀死我……”

“我期待她的睛，期待她变得疯狂、偏执、愤怒、仇恨、怨毒……并且期待她把这一切恶毒都赠与我！”

“就像是云散了，雾消了，她中疯狂偏执、仇恨怨毒都消散不见，只剩风一般的萧疏和悲怜，她最后看我的目光中，竟满是温柔，你知么？……”

说到此，他就已经停了来，他自顾自的回忆着，似乎已经忘记了李安的存在，如同走了岁月，再次回到了当年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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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闭上了睛，：“但最后……她竟然没有杀我。”

“我知，我成功了，看过了她今日的，我再也不会噩梦，我不会再恐惧、再愤怒……也不会再喜，以及怜悯，她如星星月亮般的睛，是我致命的毒药，而她将会给我解药。”

“你真的很可怜……你知么？你永远都像个孩，我见你的第一面，你就像一个受惊的孩，我不知你究竟曾经历过什么，但这么多年，你真的从来没有大……你以为自己很无吗？但其实想伤害你，真的好容易好容易。”

她轻轻抚摸他的发：“你已经够可怜……我不想让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可怜的孩了。”

她的眸光的确不再是澄澈的湖泊、发着光的星星、皎洁的月亮，而是一他永远都无法懂的温柔，她附在他的耳边，低语：

“只有恶毒能够让我大，只有仇恨能让我……我本就是用这些东西喂养来的怪兽。”

“他们用养命铸仙诀，重养了她的一切，让她的躯充满生机，但她仍旧没办法活过来，想要活过来，必须找到她因果的锚，而这世间，其实她的锚只剩一个了……”

“实际上，我成功了，当时她抱着我，匕首抵住我的咽，她的中这一切都现了。”

“我。”

生者笑了笑：“人命有尽时，生二字，对世间所有者都是无与比的诱惑，古往今来，有太多才纵横之辈了，云罗仙尊和青仙尊，算是其中的杰之辈。”

“她死之后，她们宗门的大敌杀到此，我设阵法，将他们全灭，那阵法你也早已掌握了，化骨大阵。”

“后来我曾想过许多办法，想要找回她，但都失败了，她的宗门、亲友、师徒全都被我灭掉，这世间已经没有关于她的因果，我将她放棺木，永葆尸不坏。”

她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在反复握之后，终于落，她中的恨意和杀意，在一次次凝聚后终于消散……

“直到有人偷走了她的尸。”

“再后来，我得证生，掌生死之权柄，于是将她葬在了岁月尽，我亦沉眠于光之外。”

风过，化骨山上树叶闪烁，发低沉的声音，好似啜泣，李安抬看去，那生者不知何时，已背过去，李安看不到他的脸，但李安知，他此刻定已是泪满面。

他的话语中，此刻竟然微微现了一丝颤意，难以想象，如今已是生者，曾经毁掉整个生纪元，把青仙尊、云罗仙尊等大谋家都玩于掌的他，居然会因为当年的记忆而再次到张？？

他的故事已经讲述完成，李安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化骨山会如此重要。

她话音落，匕首刺她自己的腹，鲜血横，她的元神自然消散，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

生者面庞依旧，平静淡然，他微微一笑，：“她死的时候，仍旧在这里。”

那一刻，他才明白……她竟然已怀了他的孩。

李安：“所以，只有你牺牲自己，她才能活过来……”

“我仍旧是我，万人岛上走的人蛊！”

了那个宗门，她的师父、同门、亲友，都在那一战中死光了，她中的光芒终于熄灭，她学会了仇恨，她丽的脸上多了风霜和沧桑，她知这一切是我所为，对我恨之骨……”

良久，良久。

……

他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起来，李安也端起茶杯轻饮，却觉中之味，唯有苦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