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

嵇恒不止一次的提醒过。

不看重过程，只注重结果，有时杀伐同样是稳定的一手段，尤其是越往后改革，及到的利益越多，引起世人不满的也更多。

到那时。

军事力量就是改革最定的支持。

而胡亥等人，如今全都投到了登录报纸上，整日都在整理文稿，每隔半月一月，就要对外发布一份风报，而且范围已不止是咸，还陆续传至大秦剩余郡县。

只是这工作量无疑也大了不少。

连月来。

胡亥等人也是瘦了一大圈，不过神依旧矍铄，还颇有乐此不疲的觉。

相较于改制府其他官员，嵇恒反倒是最轻松的一人，他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很少去过问改制的度，几乎都是等到张良等人把事筹备的差不多时，才会去一趟改制府，跟其余官署的官员商议，定相应的章程。

除此之外。

他很少在外走动。

真正走动的，只有一件事。

便是百家。

在嵇恒的建议，诸百家有再度兴起的迹象，不过百家很多典籍遗失严重，想真正回到之前的昌盛无疑还需要很时间。

对此，嵇恒并不怎么关心。

他关心的只有一，现在被朝堂重新起来的百家，有没有重走回老路上，继续延续着先秦的重诸而轻百家。

这是嵇恒一直注意的。

他很尊重诸，但诸是诸，百家是百家，两者是有明显区别的，以诸代百家，只会让百家愈发保守趋于耗，难以为天所用。

唯有百家各有所，并能不断的突破，这才是天想要见到的百家，也是天需要的百家。

西城。

嵇恒而立。

他独立在院中，望着院中桑树，这颗昔日的小树，如今早已清脆，只是过去系在上面的棋布，在岁月的冲刷，已完全没有了痕迹。

在嵇恒旁，站在一个面清秀，一脸毅的青年，青年面带浅笑，神颇为沉稳。

青年正是嬴斯年。

嬴斯年一脸慨的望着小院，心中同样五味陈杂，他过去在这边居住了整整数年，相较其他弟弟，生活无疑多了几分彩。

今日前来只是寒暄。

不知不觉间，他已快到了加冠的年纪，而朝中近日一直在商议，让扶苏立其为储君。

嬴斯年不厌其烦。

最终请旨，回了这件小院，暂时规避一二。

嬴斯年笑：“初来夫这边，我心中多有不快，尤其是夫过去一直叫我很多琐事，我自持份，虽面上不说，实则一直颇为不悦，只是碍于父皇旨意，不敢违背。”

“当初想着只是待上一阵，等父皇想好了，就把我叫回去，哈哈，只是没曾想，这一待便是数年。”

“待久了。”

“反倒渐渐接受了。”

“也在跟夫的接中，尤其是跟小叔的日常中，了解到了很多新鲜事，一些新奇玩。”

“也不由慨世间之瑰丽。”

“只是学生一直不懂，夫分明懂得这么多东西，有些理若是宣扬去，定能造福天。”

“为何夫却敝帚自珍？”

“这是为何？”

嬴斯年一脸好奇的询问。

嵇恒转过，淡淡的看了嬴斯年一，摇：“没有意义，就像如今已为天知晓的纸张，还有便是外界有所猜测是活字印刷等，这些东西固然对天很有用。”

“但这是站在你的角度。”

“你作为大秦现在的公，生来便享受着最好的生活，并不知这些东西造价多少。”

“就当世而言。”

“完全是得不偿失的。”

“再则。”

“近些年，百家复起，你当有所耳闻，大争之世数百年，天冒过很多新奇之，然很多都在战火中，渐渐遗失。”

“天没有那个土壤，也没有那个生产力，再好的东西，都要为万民的生路让步，最终要么束之阁，要么彻底遗失。”

“天是很现实的。”

“所谓的好坏，不过是因人而异，就像是孟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骨，饿其肤，空乏其，行拂其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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