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利是趋！驱狼吞虎！

扶苏若有所思。

他大抵是听明白了。

嵇恒是想尽一切可能阻止中间贪腐发生。

哪怕是多耗费一些人力财力。

只是他分明记得，嵇恒说的是抢钱，现在的确抢了商贾的钱，但朝廷并未从中获利多少。

甚至商税是极大可能降低的。

他问：“嵇先生，可盐铁不就是用来挣钱的吗？”

“朝廷既要设立官署，又要加监督，还要去雇佣盐工，这一来一回，朝廷付了太多的人力财力，这般去，朝廷在盐铁上面征收的商税可能不升反降。”

“这似乎有些……不对。”

扶苏犹豫了一，把心中疑惑说了来。

大秦民生艰难，还要考虑固本，是需要大量钱财支撑的，而今嵇恒提的举措，不仅不能多收钱，甚至可能会少收钱，这从任何角度而言，都有些枉顾了当实。

嵇恒笑了笑，将铜爵中的酒，一饮尽。

笑着：

“你说的没错。”

“大秦以此法理盐铁，关中商税一定会降低。”

“不过需理清一件事。”

“大秦收这么多商税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保障朝廷运行，更是为保障社会底线。”

“朝廷或少收了税，但从另一角度而言，也保证了社会底线。”

“这何尝没有达成目的。”

“再则。”

“大秦的商税不会少。”

“这是为何？”扶苏有些想不通。

嵇恒轻笑一声，侃侃：“关中收的商税的确会降，但关东收的商税却是会涨。”

“两者中和一，总还是涨的。”

“真正少的是商贾！”

扶苏蹙眉。

他已越发迷糊了。

嵇恒坐直，摇了摇旁的酒壶，里面的酒不算多，他将里面的酒尽数倒铜爵，而后将酒壶放在了一旁。

这酒壶等会有用。

这时，嵇恒才继续：“关中多铁，陇西有盐，又在朝廷底，商贾就算私想贪墨，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更不敢太过放肆，但关东不一样，山皇帝远，想一些手脚，实在太容易了，以商贾的贪婪，朝廷征收上的商税，只怕只是极小分。”

“若推行此法，就是抢商之利。”

“过去商贾地位很低，官吏贵族大都轻视，不会俯去结。”

“商贾为得到山林池泽的经营权，势必会大量让利给贵族，所以贵族就算坐在家中，都有商贾主动送上钱，因而贵族本不会正看商贾，只会将商贾视为摇尾乞怜的败犬，这观念依旧存在。”

“而且很固。”

“只是随着大秦一统天，这个局面发生了一定变化。”

“大秦横扫六国时，大量的六国贵族，选择了蛰伏避隐，势必会让一些利益，相较于田地，山林池泽明显更不为贵族重视，而这些山林池泽最终都落到了商贾手中。”

“少了贵族盘剥，商贾能到手的利就太多了。”

“大秦立国短短几年，不少家财千金的大商贾，就开始接连现。”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各地大商贾家财万贯，仆数千。”

“不过官吏也好，贵族也罢，大多还没反应过来，依旧以过去的低贱目光看商贾，但现在的商贾早已今非昔比，他们掌握的力量并不输于过去的一些贵族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加之大秦鼓励大商贾参与经营，这更是极大帮助了商贾敛财。”

“这些商贾稍一运作，就成了横跨数郡的大商贾。”

“而商贾在得利之后，会选择让利于国、让利于民吗？”

“不会。”

“他们只会借民疲敝，更加疯狂的去敛财。”

“哪怕会致使民不聊生！”

“而商贾私更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偷税漏税，去行账目作假，因为大秦的商税，对商贾而言，实在太了，但哪怕大秦一石盐只收一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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