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

纵合则楚王，横成则秦帝。

“吴起主张对封君的孙‘三世而收爵禄’，削减官吏的禄序，减裁汰‘无能’‘无用’和‘不急之官’，还令‘贵人往实广虚之地’，把旧贵族往人少的地方赶，让他们去开发荒地。”

“吴起变法成效斐然。”

“等到楚怀王上位时，屈、景、昭三大新贵已把持了朝政。”

其母就自芈氏，只是非芈八一脉，而是华太后一系。

“因而楚国开始再次寻求变法。”

“公跟楚系一脉一向走的很近，你前面不是说公会上位吗，如公上位，楚地一系有什么理由秦？”

“就如吴起变法一样，换汤不换药，只是换了一批领贵族。”

“而吴起的变法只是限制旧贵族。”

“即屈原变法。”

“而今怨秦的又岂止七十？”

他自然相对会偏向楚系。

“楚地难太平！”

这是当年苏秦对天形势的判断。

“只不过随着改革推，不可避免的遭遇到屈、景、昭三家抵，最终变法失败。”

就是因自己跟楚系贵族走的很近，尤其是跟楚地的芈氏、熊氏。

熊启！

“楚虽三，亡秦必楚。”胡亥瞥了墙，低声：“这应该不可能吧？”

“楚地的贵族早已尾大不掉，不将这些固的贵族除。”

“纵观楚国数百年，基本都是楚王跟贵族共天，就算有吴起变法、屈原变法，也难以撼动固、枝繁叶茂的贵族系，在楚国的土地上，大小贵族经数百年的私串联，互结朋党，基早已无比厚。”

“楚国虽有所兴盛，却最终难逃宿命。”

“他们追求的是自治！”

当年秦灭楚，可谓倾国之力。

期间还遭遇了一场大败。

“不将楚地的贵族系连起，楚地绝对不会屈服于秦，秦对楚地压制的越狠，越容易让楚地大小贵族联合起来，到时团结一心的楚地能爆发多大的力量，这就无人知晓了。”

“屈原被排挤朝堂，在郢都失守后，自沉于汨罗江。”

“当年吴起被杀时，楚国有七十多族手。”

他想起了之前始皇对自己的责骂。

“从这之后，楚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卻（e）三晋，西伐秦，兵震天，威服诸侯。”

变法主要是‘废公族疏远者’。”

扶苏面微沉。

胡亥面微变。

“吴起变法当年变法，并不敢直接废除贵族世卿世禄制，只能从‘废公族疏远者’开始，一步步削弱贵族力量，然秦一统天之后，却是连贵族都不承认了，这自会引得楚地贵族不满。”

“我若是没记错，秦灭楚时，楚南公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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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虽三，亡秦必楚！！！”

他亲近楚系也并非没缘由。

“秦灭楚之后，的确将屈、景、昭三族戮之大半，但并没有解决实际问题。”

嵇恒继续：“楚国灭国之后，芈氏、熊氏在楚地威望大减，而且就算楚未灭，这两族也早压不住楚地其他贵族了。”

“继续陷‘大臣太重’与‘封君太众’，权势为楚国贵族把持。”

嵇恒淡淡：“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秦扫天共用了十年，灭楚就用了四年。

“吴起变法之后，楚国经宣威盛世，国势达到鼎盛，基本将过去掣肘行使王权的旧贵族扫尽，然在扫灭旧贵族时，楚国是借助了跟楚国宗室较远的旁支之力，而在旧贵族覆灭后，这些宗室旁支渐渐开始主导朝堂。”

“这也是韩非所说：‘楚之法，禄臣再世而收地’，贵族的世卿世禄制的确被打破，但受影响的多为楚国公族，至于地方的贵族，受到的影响甚微，而在楚悼王死后，吴起被杀，这次变法随之宣告失败。”

“只是亲疏有别。”

胡亥蹙眉。

“楚地况跟其他六国不同，那里的老贵族基本都自公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