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着的齐昀听见脚步声靠近，就抬起等待南序朝他走过来，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问：“听说山庄外发生了一起车祸，你过来的时候有撞见吗？”

许多人向他致意问好，他游刃有余地与他们寒暄。送走一波人以后，特意转想寻求南序的认同。

林官格外神地说：“和人约时间了？你去吧, 剩的我来理。”

伤害到了老师的玻璃心，南序挑了杯香槟递上以表歉意：“你就在呆在这儿吗？”

南序克制地抬手，捂在面前的同时，轻轻皱鼻。

前面一个关键词平平无奇，后一个词汇却不免惹人怀疑，毕竟某人的抓人手法在小范围特别有名。齐昀把手机页面倾斜给南序，探寻的意味。

隐在角落，没人来找他，但有人来找南序。

齐昀在一脚迈大厅前，捂住鼻，仿佛被熏到了：“有闻到吗？”

……

“来了？”卡尔刻意忽略齐昀，对南序说。

这位警司和南序合作了一段时间, 已经可以较为准确地领会到南序的指令。

他一扫颓废的状态, 快步走向车, 走了几步，转向南序说, 特别委婉：“还是我来开吧, 我开车把你先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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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片刻：“看在你的面上，我今晚不会和他吵架。”

南序是个生活轨迹极为简单与规律的人，很少参加这样的慈善晚会，但这次的宴会包了拍卖环节，恰逢梅琳达女士生日即将到来，南序在拍卖手册上发现了可以送去的礼，所以接了邀请函。

一切顺理成章，齐昀却为此有些提防。

但南序在，他不准备这样，他说：“我现在派了，总有人来结我，我躲个清闲。”

齐昀用“你不懂”的神摇摇：“一老登味。”

他训练有素地把人从地上揪起来往车里一。

他在南序面前经常呈现不太靠谱的形象，今天这样，是不是被老师反转的魅力迷倒了？

卡尔听不见。

老登味。

“署，怎么不和我打招呼？”齐昀慢悠悠地说。

南序都不眨：“没有。”

也是被训练来了。

齐昀领着南序向里走：“里说不定可以遇见你的上司。”

齐昀捕捉到了，里闪过诧异：“没喝多少我就醉了？”

又看一。

行吧。有理。而且南序这一也绝对不是执行公务的穿着。

目光扫过南序，又偏过、飞快、快到看不见的和齐昀。

南序抬手瞧了手表。

赴宴的车辆陆陆续续，闹这么大的动静，难免引得侧目。

得优雅、彬彬有礼。

别的不说，心态比较平稳的时候，他也真的有吃不消南序那开车方式。

南序很好说话地将车钥匙递给了他。

这是谁？这是他认识的人吗？

名利场、销金窟，利益置换是主旋律，放在平时，他正在中央位置驾轻就熟地与人谈。

但就在踏那门的顷刻间，他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他咕哝了声“没光的小孩”，恶狠狠给自己了杯酒，希望自己不要被南序影响到，结果还是收敛了假意温和的表。

“怎么？我连呆都不能呆了？”齐昀故作委屈地曲解南序的意思，“赶我走，我偏不走。”

“我不是警署的。”南序回答。

齐昀的视线又被扯回了手机上再刷新来的讯息：“警车抓人？故意撞的？”

齐昀看懂了。

通向山庄的路雾气弥漫, 雾缠绕在庄园的建筑上，朦胧的视野中一影渐渐显现，银灰西装，清冷薄雾一般的质，又如此烈地和环境区分开来。

他听得懂南序那句话的弦外之音。

这次晚宴的举办者不再是南序的那些同龄人，而是他的同龄人。更有话语权的人提携着家中的弟在换资源，南序单枪匹的，没有辈陪同，万一受到了哪些不的刁难怎么办，他这位老师自然当仁不让地要承担起责任。

“什么？”南序只嗅到空气里多了更多的雪茄味。

林官望着在拿着酒巾拭着手指上沾的灰的南序, 脸上每一的皱纹都无比舒展。

他脸都气歪了。

“官好。”南序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