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轻声问：“你那个白蛇故事，结局如何？”

“？”沈榶简直莫名其妙，这个节骨还惦记着听故事，这人是真的喜“小碟”吗？还是在这儿整一千零一夜呢？

李洵却猛然握住了他的手：“故事的结局很好，书生和白蛇最后在一起了，是不是？”

李洵早就听过这个世界，书生最后将白蛇打死的那个版本的故事。并且他很不喜这个版本，所以那日在茶楼，未等听完便要离开，实在是他不喜那个结局。

而沈榶讲的那个，就算没听到结局，他也猜得是个圆满的故事。

“我不知你是谁，你是小碟也好，是沈榶也好，是别来的什么怪占了他们的也好……总归，一直和孤相的是你，孤中意的也是你。”李洵将新雕的木雕小兔沈榶手心：“你……你可愿意东？我们就还能像在甘霖院时那般快活……”

“只要你愿意，孤立刻去禀明父皇，册你为太妃。”

沈榶心尖颤了两。他有些意外，李洵竟然猜到了“什么怪占了他们的”，虽然他并不是怪，而是来自异世的魂魄。他更惊讶，李洵猜到了竟然毫不在意，还愿意让他太妃。

……连那许仙当初，乍见白蛇原型，都被吓死了呢。

很难不动。

若是一个纯血古代人，太妃之位，如此痴的郎，简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但沈榶咬了咬。他并不是一个纯血古代人。

“你将来会有别人吗？”沈榶这些日也听说过了李洵父母的事，即便帝后，为世人所称颂，嘉文帝早先除了被迫纳的淑妃，仍有宁嫔和几个人，宁嫔还生了三皇。

古代人，尤其古代帝王，是不可能一生只有一个人的，甚至他们也并不觉得这是背叛，这就是像吃饭喝一样非常正常的事。

甚至那些后妃，她们会嫉妒会吃醋，会希望帝王多来自己里，却也从不认为帝王有其他嫔妃是一件“错事”。

但沈榶不行。

沈榶见过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更见过修仙世界被天认可的“侣”。不结侣便罢了，如何逍遥都随心意，可一旦结了侣再轨，是会被天用雷劈的。

那就是错的，就是绝无可能被接受、被原谅。

李洵作为一个古代人，已经的很好很好了，可是对于沈榶来说，却还是不够。

他不及李洵回答，便了手，将那只木雕小兔还给了李洵，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这小兔……我已经有一只，这只就不要了。”

他顿了顿，又：“谢谢你。”却连自己也不知在谢什么。

沈榶说罢，一气，将小碟抗起来便快步往翠竹馆跑去。

李洵：“……”他还没有回答，怎么就跑了！

可是、可是，便是沈榶没跑，他该怎么回答？

他会有别人吗？他——他为什么不能有别人？李洵茫然地看着沈榶扛着小碟跑走的背影，心惶然极了：他明明什么也没有错，为什么觉自己已经罪无可恕了？

沈榶跑去一小段路，便找了个角落把小碟放来，开始掐他的人中。

没一会儿，小碟又幽幽转醒，睁看见面前的沈榶，便抱着沈榶的手臂哭诉：“呜呜呜公我刚刚现幻觉了——”

刚哭了一声，小碟忽然愣住，挣扎着从沈榶怀里坐起四看了看，见此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才松了一气。

果然是幻觉，幸好是幻觉。

主仆二人回了翠竹馆，这时辰大分人都午睡了，人们轻手轻脚的，院里格外安静。而住在沈榶对面的安远伯家小，却正坐在房门，拿了半块饽饽掰碎了，撒在地上喂不知名的鸟雀。

沈榶看见她，便示意了一，算是打过招呼了。安远伯家的小却犹豫了一，丢了手里的饽饽，磨磨蹭蹭跟在沈榶后，跟他搭话：“喂，你……你是不是真的定了太侧妃啊？”

沈榶刚见过李洵，心里正如筒洗衣机一般翻搅着，听见安远伯小提起太，又像被针刺了一。半晌才挤一个笑：“没有这回事。”

他连太妃都刚刚拒绝，才不会什么太侧妃。

安远伯小本来心中已经笃定了八九分，心里对沈榶很是同：她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人家会让孩去太侧妃，连命都不顾了。她爹爹可是跑了不少门路想把她摘去，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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