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砚恒的声音传了去：“既然你我都不是，去了轩又有何用？”

话虽如此，但未免有过于薄，而且胥砚恒可以这态度对待苏嫔，褚青绾却是不能。

否则，待苏嫔真的了事，一旦胥砚恒回想此时，会不会责怪她？

褚青绾轻蹙的细眉依旧未松，她语气迟疑：“可苏嫔到底怀了皇嗣，嫔妾担心……”

她话音未尽，但她知胥砚恒听得懂。

胥砚恒耷拉，语气中尽是不耐：“那就是她福薄。”

褚青绾呼轻轻一窒，她和苏嫔自有龃龉，但同是后妃，她听见胥砚恒这番话，不免也觉得心惊。

她知晓苏嫔也曾有得意时，如今人失了，哪怕怀着皇嗣，也得不到胥砚恒的一怜惜。

她若是不引以为戒，苏嫔的今日未必不是她的明日。

外间的喧闹彻底安静来，褚青绾站在了原地，她似乎有怔住，只是轻轻地喊了胥砚恒一声：“皇上……”

胥砚恒抬起，仿佛看她在想什么。

他朝她伸手，褚青绾咬，一地靠近他，最后被他揽怀中，有人携住她的颌，好整以暇地问她：“害怕了？”

褚青绾只说：“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没回答，但也是默认了。

掐住她颌的手指微微用力，褚青绾听见前人说：“人各有命，你不是她，不需要妄自菲薄。”

褚青绾轻仰着脸，挲她脖颈的指腹些许凉，叫她只能看着他，这姿势是依赖也是乖顺。

胥砚恒的声音有些低，眉鼻弓被烛火衬得仿佛温和，居然有昳丽，他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名，却让褚青绾冷得发颤：“绾绾这般聪慧，定然能一直讨朕心，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胥：你会一直讨朕心的，不是么。

女鹅：你有吓人。

【我也觉得。】

轩，苏嫔浑发抖地蜷缩在床榻上，小腹传来一阵阵坠疼，她脸上没有一血，整个人单薄得仿佛纸一样。

青郦是跑着回来的，她跌跌撞撞地扑在床前，惊恐地问：“主您怎么样？！”

苏嫔疼得一句话都说不来，她极力偏朝青郦后望。

青郦的泪不断往掉，她狼狈地了两把泪，埋：“……皇上没来。”

至于她听见的那些诛心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敢对主说。

事到如今，青郦终于看明白了，主比她想象中要在乎皇上的多，她本来以为主对这中的恩兴衰早就看透，不过是主往日掩饰得好罢了。

苏嫔脸上的神有一瞬间将近凝固，她许久没回过神，中积攒的绪全化成泪掉来，她闭上，哭也哭得格外安静。

她像是一刹间脱力，浑在床榻上。

许久，她间才发似哭似笑的声音，极度悲腔：“如此，他都不肯来看我一么。”

青郦被她吓得直接哭了来：“主！您不要这样，婢会一直陪着您的！”

苏嫔扯了扯角，她麻木地躺在床榻上，小腹不断传来的疼意让她浑时而搐一，额间的冷汗不断掉落，她只是神空地看着床。

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她什么也不会让胥砚恒再看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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