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便接过去了。

阿妩：“游过去？”

于是这一刻，仿佛一回到了他们的从前。

阿妩仰脸，靠在他肩膀上，低声喃喃：“我以前总是害怕死，死了就找不到阿爹阿兄了，可现在有你在，万一死了我也不怕了，至少我找到你了，黄泉路上，你也要护着我。”

阿妩得好看，他怕有人起什么歹心。

她现在没什么太多想法，只想着听叶寒的。

其实银锭也没几块，她包袱中细都是金。

阿妩坐后，他便坐在阿妩和那个艄公之间，挡住那个艄公的视线。

阿妩直直地盯着那艄公的背影，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发麻。

那艘船上有一个艄公，艄公说话声音很低很哑，他着斗笠，披着蓑衣，蓑衣里面似乎是黑布袍，反正他就是寻常艄公该有的样。

当艄公接过去的时候，阿妩的手指无意中碰到对方的手指，她突然觉有些奇怪。

阿妩：“嗯，好。”

本来他可以在观活得好好的。

叶寒观察了周围：“我们最好过去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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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切都非常顺利，艄公看起来只是普通艄公。

阿妩：“给，拿着吧。”

那些人都在，有人在晒网，有人在收拾鱼虾，也有人笑着来迎他们。

于是他挤笑来：“好，我们先去看看那艘船。”

他们这一路逃来，都是晚上时候逃，一直没看到什么人烟，突然看到这么一艘船，阿妩也有些心惊。

叶寒扶着阿妩上了船，之后小心地拿自己的包袱，垫在船，让阿妩坐在那里。

艄公却：“走吧，有人来了，我要接一个客人了。”

不过她还是：“如果万一我们被捉住，我们就一起死吧，是我拉着你一起死。”

这略显尖细的声音，让她一想到一个人！

不过叶寒还是有些提防，他试探了几句，又问了对方价钱，对方说要收十文钱。

叶寒皱眉：“你认识？”

在村里所有人全都死去，当阿妩的父兄不在，他便是她唯一的倚靠，所以他永远只能克制住自己的绪。

阿妩没有亲看到，所以她想象不村里人竟然都死了，更不相信曾经的家已经是人非了。

这时候，艄公胳膊用力一撑，那小船便离岸而去，中泛起涟漪。

叶寒：“怎么了？”

阿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

叶寒觉到了，他手握成拳，轻护在阿妩前方：“没事，我们去坐那艘船，正好去河对岸。”

她害怕。

阿妩连忙：“我有十文钱。”

叶寒听着阿妩的话，鼻发酸，他也很想家，想回到过去，也想哭，不过他努力克制住了。

叶寒明白阿妩的意思，他越发抱了阿妩：“没事，一起死也好的。”

阿妩的心狠狠一宕。

他也没想到，她突然跑来，要他带她走。

因为没看到，所以心里意识想到的还是昔日的一幕，那些真切温的回忆。

叶寒没吭声，他在看着远面，晨曦中，似乎有一条船。

然而艄公并没言语，他的船已经没芦苇丛中，阿妩只能听到划桨的声响。

阿妩连忙对着艄公：“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不过当阿妩掏一个银锭，递给那艄公的时候，艄公却说：“太多了。”

她忙：“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阿妩盯着那人的背影，她几乎确定那就是聂三。

阿妩明白他的意思，她轻轻：“我总觉得，我们如果回去村里，那边还是当初我们离开的模样。”

说不上来怎么奇怪，就是心里的觉。

叶寒圈红了：“我当时打听到你了，当了贵妃，还生了皇公主，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了，我混场，其实只是想和你说说家里的事，好让你知。”

那艄公看了一阿妩，示意他们上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没零散的钱，只有银锭。

家人都死了，村里人也差不多没了，他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好不容易寻到阿妩，他可以陪她一起死。

他知阿妩才生了孩半年，在他们家乡生了孩后最好不要，更何况现在还没夏，又是晨间，河一定很冷，他想着还是坐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