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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间，她慌地看向景熙帝，却见景熙帝侧影威严，面无表。

她忙：“是，父皇。”

这么说着话，便见阿妩从寝殿中走。

此时微雨初歇，郊野的新绿才被冲洗过，日来了，远似乎有几丝浅淡的云。

她是极的，如同日萌萌初发的青翠草芽，既有为人妇的柔媚，又有闺阁娘的清纯。

景熙帝笑了：“德宁若是看中哪家郎君，便告诉父皇，皇家的女儿也不在意对方，只要少年郎本是好的，你自己喜便可以。”

德宁公主便有些不自在，低着：“暂时也没什么想法吧。”

于是父女二人便走在雨后的小路上，周围绿意动，清脆，颇为宜人。

其实这些话她听皇祖母和自己提起过，皇祖母说是父皇的意思，但是她并不太懂，现在父皇这么说，她顿时明白了父皇对自己的一片苦心。

德宁公主低，她几乎想哭了。

这时，耳边却传来景熙帝的声音：“你的母妃是不是告诉你，说你的父皇太过溺贵妃，对你过于忽视？”

景熙帝倒是也没有让她继续说的意思。

所以她这次能来陪同游玩，确实沾了宁贵妃的光。

德宁公主觉得今日的父皇少了往日威严，似乎过于平易近人，这让她有些受若惊。

景熙帝继续：“德宁，你生在帝王家，贵之又贵，你的母妃自是护着你，为你着想，父皇虽然忙碌，但也会为你的终打算，给你天底最丰厚的嫁妆，挑选最好的郎君，哪一日父皇鼎湖驭龙，你也有皇兄，遇到什么委屈跑到里哭一哭，谁不让你几分？”

景熙帝的话题是随的，漫不经心的，随问起德宁公主往日都些什么，德宁公主小心回答了，景熙帝又问起她对将来婚的打算。

景熙帝：“你毕竟还小，其实便是有合适的，朕也不想让你早早成亲，才刚过及笄之年，朕也和你皇祖母提过，总要多留你几年，一旦成亲之后，你要替人主持中馈，要生儿育女，哪里像如今在后这么自在。”

她以后也只有跟着宁贵妃，才能有机会和父皇亲近。

才刚沐浴过的阿妩松散地挽着发髻，着了一草绿袄裙，段曼妙动人，不过依稀可以看腹微微的隆起。

德宁公主略抿了，恭敬地：“父皇说的是。”

德宁公主从来不曾听父皇提起这个，她心酸，愧疚地：“儿臣明白，儿臣没有怪父皇的意思。”

德宁公主脸都红了，呐呐地：“儿臣明白了。”

对此景熙帝轻笑一声：“她自然也说了一些贬损宁贵妃的话吧。”

景熙帝：“可是好在父皇并没有空忙一场，如今政事清明，国力昌盛，所以才能给你办一场隆重的及笄礼，父皇也可以很有底气地告诉你，你可以随意挑选夫婿，不必像曾经的公主或者族中女一般远走番和亲，不必用自己的婚姻大事来拉拢权臣。”

——她应该猜到父女在说些话，并不愿意搅扰了。

德宁公主声音酸涩：“父皇，儿臣知。”

德宁公主气，低：“确实，确实有过类似言语，但，应只是随意说说。”

如今她母妃还在闭门思过，她当然知不能雪上加霜。

显然他早知的，他就这么轻描淡写说来。

她完全没办法替母妃掩饰什么，太突如其来了。

她显然也看到了不远的父女，不过她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只远远地福了，便去看旁边廊檐的鸟雀儿。

他只是笑着：“德宁，你年幼时，父皇并没有时间陪你，因为那时候的父皇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要勤勉政务，要治理天，你又是女儿家，诸事自然不如你皇兄那么方便。”

这话一，简直仿佛平地一声惊雷。

景熙帝：“可是德宁，你想过吗，若是天不假年，你的父皇和皇兄都早早去了，哪一日你的堂兄弟得了帝位，你会是什么境？”

德宁公主咬着，她不敢说了。

这对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她正于半大不大的年纪，对那糯的小东西很是好奇，也觉得好玩儿，平日她会羡慕皇伯家的小弟弟小妹妹。

父皇不可能单独带她来玩耍，除非有皇后妃嫔同往，她为女儿才能以孝为名陪着随侍，可是父皇并不喜自己母妃，和皇后也生分，后并没有能让父皇愿意同往的，她自然也没有这机会。

景熙帝：“你大了，外有别，像今日这般带你来走动，若不是有宁贵妃，只怕是也不能了。”

往日很少有机会和父皇这么说话，她现在才意识到父皇对自己一直有些打算的。

德宁公主隐隐明白景熙帝的意思。

德宁公主看着远的阿妩，里绽放惊奇。

父皇有些话想和你说，我们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