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锐地觉到了什么：“这是你第一个男人？”

阿妩脸红，犹豫。

景熙帝不知想到什么，陡然一个冷笑：“原来墨尧并不是第一个。”

阿妩听此言，一时有些迷惘了。

他到底是在吃醋太比他早，还是替太吃醋堂堂储君竟不是第一个？

他希望太是，还是不是？

阿妩嗫嚅，低声：“虽订了亲，可当时年纪小，他便是非要，我也不会给他，也只是亲近一些罢了。”

景熙帝：“亲近？”

他抬起手，指腹轻着阿妩的珠：“必是亲过了？”

阿妩便觉酥酥的，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撩起一些难言的滋味。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绝贵气的面容，心动神摇地想，老皇帝其实很诱人，很可。

不过他的问题，她却没办法回答。

景熙帝笑了笑，神很有些意味不明：“亲便是亲过，直说无妨。”

阿妩耳朵尖都红了，她睁着濛濛的眸，小声承认：“是，亲过……”

景熙帝：“为什么让他亲？”

阿妩：“他对我好……”

景熙帝：“怎么好？”

阿妩：“打了鱼给我吃。”

景熙帝额青瞬间暴起。

鱼，鱼，只是几条鱼，便可以恣意地亲吻她！

那是一张白纸的阿妩，是未曾有人招惹过的小小娘！

心愤怒滔天，恨不得将那什么邻家阿兄直接斩成泥！

阿妩吓得脸都白了，簌簌发抖，他可真是喜怒无常！

景熙帝冰冷的视线几乎把阿妩刺穿：“那时候才多大？”

阿妩：“十六……”

景熙帝脸沉得能滴：“家里怎么教的，小小年纪，便知和男人私会，竟要人亲你这里？你知男人在想什么吗？能有什么好心思？”

阿妩羞耻得脸上红淌，只能无助地嗫嚅：“订，订了亲的……”

她当时确实以为自己会嫁给邻家阿兄，就如同父亲和母亲那般。

景熙帝越发不悦：“他碰过你吗？”

阿妩摇：“没。”

景熙帝神略缓。

阿妩本本分分地：“只抱过几次。”

抱过——

竟然还抱过！

景熙帝气得丝丝的疼。

她若不这么坦诚，或许他会好受一些。

偏偏她这么本分实在。

阿妩看他眸底的怒意，忙小心哄着：“皇上，不要恼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只是抱抱，并没有宽衣解带，皇上别气坏了，皇上保重龙……”

她就不明白了，他之前那么喜怒不形于，现在怎么这样了？

景熙帝生生收敛了，之后，晴不定地盯着阿妩：“离开家乡后，你又遭遇了什么？”

阿妩：“也没什么，跟着大家伙逃荒，颠沛离，之后被大人家收留，就此遇到太殿。”

对此阿妩很坦然，也并不怕。

当初陆允鉴要把自己送给太，是提前布局了的，先把她放去，落在人群中，之后被义庄接济，又从义庄被选中，去一庄院丫鬟。

因那边遭遇过灾，逃亡之人众多，想去追查线索几乎不可能了。

——就这来说，陆允鉴非常明，南方沿海一带又是他的地盘，他必然不会给自己留什么把柄。

景熙帝审视着阿妩清澈的睛，寻找着说谎的痕迹，不过并没有寻到。

他便继续：“你离开家乡是景熙十六年吧？”

阿妩：“嗯。”

景熙帝蹙眉，细想了一番，便明白了：“那一年东海沿岸患，朕曾拨发赈灾白银，并派遣钦差前往巡视，安抚百姓。”

阿妩一听，便气鼓鼓的：“我怎么不知，哪有白银？全淹了，饭都没吃上！”

景熙帝：“有赈灾的粥。”

阿妩：“可我统共只喝到几碗稀饭汤！”

景熙帝：“稀汤难不能果腹？况且朕后来还给百姓发放御寒之，并设置义庄收留难民。”

大晖这么大，东海患也只是其中一桩政务，他发了赈灾银两，但未必用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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