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储君，她是臣女，他想要她，可以明目张胆地要。

胤礽不在意地“嗯”一声。

于是众人止步，各怀心思地回屋去了。

但愿不是他想歪了。

“我真有东西给你，你这是什么？”石静羞得双手捂脸，恨不得找个地儿钻去。

果然听他轻咳一声，反问：“我见过？”

什么香？胤礽看向她，无声询问。

刚才吻也一样。

只让石家人送到厅堂门，胤礽对众人：“我还有几句话嘱咐掌珠，让她送我去吧。”

“你知宝珠是谁么？”石静想要印证一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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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脸上的温度立刻降来，石静朝他笑笑：“宝珠是我堂妹。”

谁知他人心不足，牵着她的手也就罢了，还把手指一一嵌指，与她十指相扣。

正院离二房住的院更近一些，与房中间隔了一个园。走到无人的僻静，他快走几步，拉住了她手：“想我了是不是？”

她回看他，他却不看她，只抬看月亮：“中秋月真圆。”

说完撇目瞪呆的丫鬟婆，随她朝房院走去。

之后六七年时间，他一直在吞咽这枚苦果，直到可以面无表吃，嚼碎。

此时此刻，她的脸肯定烧起来了，通红通红的，要多丑有多丑。

小时候，他喜跟她一起玩，一起睡。少年时，他心悦她，总想纠缠她。可自从偷听到她和太皇太后之间的那段对话，他忽然觉得之前的那些小心翼翼的纠缠，如此可笑。

胤礽在赫舍里家老夫人的寿宴上夸她漂亮，她就以为太对她有意思，从而对她这个堂产生了的敌意。

好像自己抢了她的男人。

不然很可笑。

石静想甩开他的手，却怕纠缠起来，打翻了手里的灯笼，就没理会，任由他牵着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呼才平稳来，听胤礽问：“你要给我什么？”

胤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哂笑着看向石家众人：“看吧，掌珠说她相信我，愿意把嫁妆都拿来给我用。”

石静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努力抑制着耳冒来意。

这回没亲嘴，只亲了亲角，却比刚才亲嘴还要磨人。

都说灯不看，月不看影，她提着灯笼既看了，又在月看见了两个靠近叠影。

她第一次主动约他，连丫鬟都没带，想什么呢？

都因为她的一句话瓦解冰消。

对面半天没动静，石静从指里往外看，又被对方扯了手，在树上亲了几。

一秒，灯笼落地，她被人抵在一棵树上。黑暗中的气息靠近，再靠近，却只在她的上落一个蜻蜓般的吻。

比如宝珠。

他是太，是除了皇上以外，天底最尊贵的男人。他随夸谁一句，兴致来了亲谁一，千万别当真。

苦就苦吧，毕竟是他求来的。至少与她相的时候，他可以约束住自己，不去伤害她。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坦然面对她，可在日宴上见到她，还是满嘴的苦涩。

胤礽迟疑：“……不论好坏，都是你一番心意。”

所以那一晚他失控了，他想要她，就当真要她。

他大约就是这么个，见了颜好的小姑娘，总要调笑两句。偏偏有人，把他调笑当了真。

什么是明抢，这就是明抢，见对面齐齐面如死灰地闭了嘴，胤礽也没心留吃饭。

“至于石家的困难……”他故意停顿一，才，“嫁去的女儿，泼去的，你们也就不要再惦记那笔嫁妆。”

该算的账都找她算完，时间也不早了，他起告辞。

可事后再问胤礽，宝珠是谁，他可能都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人。

她相信他，他又怎会让她失望。她的嫁妆全须全尾地存放在务府，一文没动，只多不少。

石静却是一脸贤惠：“我女红不好，还请太不要嫌弃。”

谁当真谁就输了。

石家的中秋家宴设在老太爷居住正院，正院门，石静忽然说：“上回你让我给你绣香已经绣好了，随我过去取来。”

他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却觉石静态度变了，从最开始羞变成了日常的淡漠，甚至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