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些民之中还有一些幼童，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然而还灵说起的时候就仿佛在说普通人一样，见不到任何尊敬，甚至隐隐还有些鄙夷。

都说始皇帝残暴，实际上除了曾经逐客令以外，始皇帝对于这些他国投奔的臣还是宽容的，的确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被臣背叛过，却也并没有因此计较。

这些人甚至在秋时节都还只能穿着带着补丁的单衣。

还灵却是没有多劝，只是说：“李将军自有不去的理由，但在却要去往秦国了，希望李将军念在同行半路的份上告知在去往秦国的路该如何走。”

“离开赵国？”李牧皱眉。

李牧顿时怒不可遏：“我绝不会去秦国！”

还灵应：“正是，郭开既然对赵王献谗言就肯定不会让将军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否则他必然承受不住将军的报复，所以他肯定会用尽手段截杀将军，将军的亲朋好友此时要么被抓要么被关，甚至有可能已经被杀害，就算尚且安好只怕也被监视起来，就等将军自投罗网。”

还灵想了想说：“我对将军了解不多，但若是我，现在最要的便是离开赵国。”

既然是赵氏弟，说不定就是王族，等秦国打败赵国，赵国王族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别想跑。

不仅是本国百姓，无论是哪一国的王族贵族对于平民百姓来说都是在上的存在。

他之前没有想过这个，他的家事业都在这里，怎么离得开赵国？

不过他自己刚刚说过疏不间亲，此时自然也不会当着李牧的面说这个。

爹也不用找了。

其实还灵真正想说的是他的朋友未必有他想得那么可靠，为了自家家命着想很可能会卖他，他过去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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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未必，秦国从不缺他国投奔而去的臣，楚国公都能容又哪里容不你？”

李牧手松丘劝说：“民数万，小郎君能救一人还能救万人吗？这些民已经算不得人，小郎君小心惹祸上。”

他们行至半路的时候就遇到了民，之前李牧说赵国饥荒他还没什么概念，如今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人才知饥荒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半晌才问：“赵小郎为何让我去秦国？”

这个赵国谁去谁去吧，他是不去了。

他现在去找爹跟四九年国军有什么区别？

李牧却没有定决心，只是说：“我再想想，至于去秦国的路……正好与我有一段同路，赵小郎若是不嫌弃，便继续与我等同行吧。”

赵国跟秦国世代有仇，别的不说，两边打了这么多年，手死在对方手里多少人，怎么可能毫无芥去秦国？

李牧却在思索难秦国真得上天眷顾？连这样的世外人都抛弃邯郸转而要去秦国。

还灵倒也没有什么意见，跟着走就跟着走呗，当然也有可能李牧压不想告诉他怎么去秦国，但只要到有人烟的地方，他总能问到正确的路。

哪怕去秦国当个普通百姓安全系数也比在别的国家要很多啊。

再不行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反正不能去邯郸，爹也是不能认的。

“郭开向赵王献谗言说你勾结秦国，既然如此，你不若倒戈相向，如今这天能让你报仇的也只有秦国。”

还灵坦然说：“人往走，往低，如今还是去秦国比较好。”

李牧听到报仇二字苦笑：“只怕秦国却不能容我。”

李牧越发觉得他不凡，恰巧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自然要询问。

李牧听后肩膀略微垂，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他如何不知这个理？只不过是走投无路之中唯一留的一稻草，自然也就抱有希望。

李牧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稍微一愣之后略有些绝望问：“赵小郎难不去邯郸了吗？为何又要去秦国？”

还灵不确定秦国能不能容李牧，他只是有些不忍战国四大名将之一就这样陨落。

李牧苦笑说：“那依赵小郎看我该去往何？”

李牧看着这些民叹气说：“赵国大饥，王上不思政事，只一味享乐听信谗言，哎。”

还灵看了他一，发现李牧对这些民并没有什么同的意思，甚至还要避着那些民走。

还灵淡定说：“去秦国啊。”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李牧看上去比刚刚还要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