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谢归说。“两万年。”

昭昭实在无语了，失笑，“好，你说多久就多久。”

到达登机的时候，裴仅已经在那里了。

昭昭往前走，谢归就拽着她的胳膊拖慢她的脚步，昭昭转，“我数到三，一——”

还没数到“二”，谢归手就撒开了，气哼哼的，“就知拿这招，次换个新的！好了，你过去吧，我不想听你们说了些什么。”

和谢归分开，昭昭缓慢地朝裴仅走过去。

也就只有半年没见吧，裴仅整个人的变化很大。

说不有哪些，她只是觉得，裴仅好像一也和她一样，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他不再那么在上，不再遥不可及，不再执着刻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更漂亮、更聪明的普通人。

“好久不见。”裴仅说。

“嗯，好久不见。”她说。

停机坪的光直白地照大厅，她看着裴仅的脸，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

开学的第一课，老师让大家自我介绍。

昭昭坐在第一排，她很自信地第一个走到台上，说：“我叫李昭，我的爸爸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以后谁有困难就来找我，我来罩着大家！”

裴仅最后一个上台，他简单地说了一句：“大家好，我是裴仅。”

然后便了台。

当时有很多小朋友和她说话，昭昭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有一双漆黑的睛一直在小心翼翼看着她。

“去瑞士嘛？”昭昭想找话题，“吃不惯南延的饭了啊。”

“以前的导师有个项目，想让我回去参与一。”裴仅说。

“啊，搞科研啊！”昭昭夸张地惊讶说。

“差不多。”

“苟富贵啊兄弟。”昭昭笑眯眯说。

“好。”

停了一会儿，裴仅问：“什么时候结婚？”

昭昭耸了耸肩，这个话题其实尴尬的，但既然裴仅问了，她也就坦坦回答：“没日呢，不过到时候肯定给你寄请帖。”

“不用。”裴仅说，“国际邮费太贵了，打个电话吧。”

“那你会回来吗？”

“不忙的话。”

“到时候肯定会找借的……”昭昭小声自言自语。

“不会。”裴仅的语气很平淡，但很定，“答应你的，我都会到。”

话只说了几分钟，大厅里响起航班播报，昭昭说：“是你的航班哎。”

“嗯。”裴仅看着她，“能不能抱一？”

昭昭回，正伸着脖盯着这边的谢归一收回视线，装作没事人一样地把脸别过去。

“好。”她伸胳膊来。

他们只抱了很短暂的一秒钟，松开后，裴仅拉起行李箱，没再说话，他再一次独自地踏上了从南延到异乡的路。

第一次离开的时候，他也是等到航班播报了几次后，才登上飞机。

好像心，一直在等那个不知的人来把他留来。

当然是等不到的，他比谁都清楚。

裴仅脚步平缓地走着，周围来来回回着步履匆忙的人。

在所有人中，似乎都是李昭对她的喜更多一些，甚至有一段时间，裴仅也一直这么认为。

他以为，在他的生命中，自尊和前途，都要大于。

他着脚镣生，在被所有人当作负累中大，一度遥望着不属于他的彼岸，那些光明的，鲜艳的，没有过去的地方，他以为那是他该追逐的。

但他错了。

李昭就是他河的彼岸。

只是当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得很远了。

……昭昭目送裴仅离开，她转朝谢归走过去，看到谢归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她故意问：“吃醋了？”

“当然！”谢归即刻控诉，“我都要吃死了！你不知我忍了多少忍才没有冲过去把你们俩分开，他竟然还用手摸你的发！我很生气，我要气死了！”

昭昭牵起他的手，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没关系了，以后我的发，你可以每天都摸。”

“其他地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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