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因为当年没有好好告别，就离开你。”

夜空漆黑如墨，一弯月悬挂树，远掺着几声狗吠，此外杳寂无声。

沉默了许久，昭昭说：“所以呢。”

“所以，可以。”裴仅说，“我是说，可以朋友，像现在一样。”

昭昭缓慢转过来，她轻咬着牙，觉到那颗不安分的智齿又在隐隐作痛。

她才注意到，裴仅的发了发型，比从前了些，比在柏林时短了些。

她狠狠咬了一那颗智齿，吐两个字：“不行。”

“朋友间连偶尔聊一聊都不行吗？”他掀了眉，一只手攥着那只从小超市里买的香糖，似是而非的笑，“他你得这么严啊。”

她看着裴仅，说：“我们都知，我们不只是朋友。”

她的表已经无法再维持去了，于是昭昭低转过去，台阶迈到最后一层，后声音再次响起。

“我没那个意思了，对你。”裴仅的声音在空中停顿了很久，也许并没有很久，但在昭昭这里，世界仿佛已经过去了很漫的一段时间。

“我不是，也有女朋友了么。”他说。

“所以偶尔见见面吧。”裴仅轻扯了嘴角，发很轻的一声喟叹，他的睛盯着昭昭的背影，“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防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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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裴仅有女朋友了。

这个信息在这几天时间里已经在她的世界反复碾压过数次, 但当这句话真正从裴仅嘴里说来的时候，昭昭心里还是像空了一块似的，有忽然一脚踩空陷去的觉。

她知自己没什么立场这样的, 即使她抱着重重怨愤, 也无法否认裴仅是个万里挑一的优秀男人, 所以这样优秀的裴仅搭一个同样优秀的女友，这件事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她还有谢归了。

但怎么办呢，人就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心啊, 尤其是那些负面的, 自私、嫉妒、不甘……

所以现在本不是裴仅在缠着她，而是她怕自己无法控制的绪暴来, 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狼狈和不面。

昭昭敛了敛表, 缓慢吐一气, 转过来。

旁边有大爷牵着狗路过, 狗嗅着生人味，冲着两人叫了两声。

裴仅的睛正注视她，却是轻垂着, 幽暗的路灯看不太清绪，但底翳明显, 昭昭本能地觉得，裴仅应该无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