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难得的荤腥，大家伙都兴的，即使许杏说过年不再发了，也没人有意见。甚至“县令夫人的作坊里不光工钱还发”的说法已经在县里传开了。

到了腊月，因为担心再有什么雨雪灾害，许杏提前把货运完，又把采购的东西发了来。吃的东西作坊里和镖局里是一样的，每个人五斤米，五斤油，一斤盐。镖局里每位镖师额外再有一坛酒，半匹布。

“镖局的生意越来越好，我自然也得大方些。”许杏，“作坊里人太多了，还有不少打零工的，我给这些已经不少，过一个年，我一个月白呢。”

青从袖中拿一只银簪，递给许杏：“看你这些日辛苦，我也没问你意见，是我自己挑的，你看看可喜？”

许杏接过来一看，是喜上眉梢样，中规中矩的，难得的是打制得致，虽然是银的，看着倒好看，她便笑着接了。

青赧然：“一回去买这东西，我也不晓得好坏，只看着工还算致，我也是中羞涩，买不起贵重的金玉，你凑合着吧。”

“我很喜。”许杏快步走到镜边，对着好，“好看吗？”

她巧笑嫣然，青袖中的手抬起又放，心中的失落也得压去，早就知许杏不是那会撒的女不是吗？

许杏不知他的这儿心事，又说起过年的事儿：“老家那边，山大哥家里得了儿，小秀了门，听说也有了。这些事儿我通过董家，托付给了董三爷的娘，帮我送了两命锁并手镯过去，我咬咬牙，送的是足金的，了二十两。咱们家里，我倒不知，你是个什么想法。”

青的心思被拽回来，赞成：“你的产业要靠他们帮衬，且向来关系就好，些银钱也是应当的，便是我当了官，那也毕竟是族亲。至于家里……我写封信便是了，不用你费心思。”

他之前收到过家里的来信，不过是问他能否升官、何时能回到中原，再就是问他嗣之事，他看过就罢，并不想拿这些来给许杏添堵。走得远了，他们便是有万般算计，也够不到自己了。

许杏看他脸不大好看，想着他家人的状，便也不再多谈，而是说起作坊里的琐事：“我听岳娘说，作坊里现在用的人多，他们村女的日都比别的村好过些。那养了女儿的，也不琢磨换亲卖孩什么的了，毕竟女娃比儿都能挣银钱。”

“此事必是你喜闻乐见的。”青虽然不知许杏脑里的那些男女平等的观念，但是观其行听其言，也能看她的态度。

许杏大方承认：“是啊，就说男尊女卑吧，那也是有前提的，是因为女要依附男人生活。一个家里，男养家糊，才能成为一家之主，若女也能到呢？便不该被错待了。其实退一步说，女洗衣饭农活，上侍奉老人，抚育女，已经极是艰辛，却偏偏不被认可，实在是苦。至于那打女儿、生了女娃就丢弃甚至淹死摔死的，更是让人不忍听闻。一般都是人，都是命啊，女实在是太艰难了。”

青并不反驳，而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最后叹息：“你说的也有理，只是千百年来世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你已经得很好了！”许杏，“让百姓们少挨饿，那么就能让更多的女娃娃活来，毕竟扔了也是因为养不起。让人读书识字，就能略开民智，不那么愚昧，况也能好些，因为贫穷和愚昧会让人更加残忍。至于别的，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当然啦，我又多走了一步，反正山村的女境好了！”

“若是女能为官，你必是一个好官。”青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