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没办法了。现在真的只能把话说了！

五条怜不争气地咽了唾沫，闭上，英勇就义般把瓶往禅院惠的嘴里一，听着他饱餐一顿的咕噜咕噜声，肚里的饥饿虫都快要叫声来了。

在此之前嘛，味的定餐肯定是没得再享用了。靠现在所剩无几的这钱，连两份最最简单的盒饭外卖的余地都已经消失无踪。当真是有凄惨了。

其实，找回的这零钱，真的就是甚尔仅剩的所有家当了。

他倒是很坦诚。毕竟这个事实这么明显，完全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嘛。

五条怜不自在地搓搓大，掌碰到了袋里那个的圆形东西。

果然果然，今天也是乌冬面豆芽照烧。酱瓜倒是不见了，因为昨天他们已经吃完了最后的一酱瓜。

“对。”

“我们没钱了，对吗？”

五条怜拿着筷的手不自觉在抖，脑袋中满是照烧的熟悉味，以至于搅拌乌冬面的动作都变得无比了。甚尔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他甚至都没有吃腻这过分简单的餐，漫不经心地一边盯着电视，一边溜面条，呲溜呲溜的声音听得她所剩无几的彻底打了漂。

这两天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甚尔终于用“阿怜”称呼她了，虽然总会在开加上一个“喂”字，不过她也不觉得别扭。

“回去喽。”

糟糟的厨房姑且被清理了来，久久没有正常工作过的煤气灶也重新起火，五条怜看着甚尔从不知哪个角落里摸了一个小锅，惊讶到都要掉到地上了。

“我吃的我吃的！”

要说它“奇形怪状”，那绝对是算不上的，但也肯定没办法和“味”沾边。他只是把乌冬面和豆芽菜熟了而已，顺便了两颗白煮去，倒上照烧拌一拌，勉凑成了一顿有味且能果腹的饭。

咚——是碗放在桌上的声音。随即是一阵窸窸窣窣，肯定是甚尔钻了被炉里。

回家的路上，甚尔拉着五条怜去了趟老旧的杂货铺，在冰柜里翻了几包最便宜的冷冻乌冬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产），丢五条怜拎着的购篮里，再顺手抓起货架上蔫了吧唧贴了三张打折标签的豆芽菜。结账时，店主老太太看向他们的表好像带着一怜悯，甚尔装作没看到，从老太太手里抢过收银条，依旧是看也不看地袋里，招呼五条怜回去了。

在狠狠饿过肚之后，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她全都能吃吃去！

默默地，五条怜放了筷，偷摸摸打量起他。甚尔装作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继续吃面。

“喂，阿怜。”

好像被新年的寒意冻住了，怎么也没能把话说来。

到了第五顿，冰箱里的彻底清空，取而代之的菜是腌了很久的酱瓜，味倒是尚可，只是一去，酸得牙齿都要掉了。依旧不想承认，可她既然有羡慕禅院惠了。

把小惠好好地放回到婴儿床上，五条怜踏着艰难的脚步，一一挪向饭桌。

他朝五条怜招招手，她小跑着赶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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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叫饭。”他轻哼一声，用筷挑开锅里的冷冻乌冬面，抓起一把豆芽菜丢去，“撑死了就是把生的东西变熟而已。你吃不吃。”

“那什么……甚尔先生。”

不怎么说，总得拿回钱才是。

“来吃饭。”

一不小心，就连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她匆忙捂住嘴，可惜稍稍晚了一——甚尔已经听见了。

白乎乎的、充满白质和营养元素，且在某程度上算得上是荤的粉，好像比她的素乌冬面好上不少耶……

“甚尔先生……您居然会饭呀？”

当然了，死赖脸的掰扯，也不是就能立刻着手去的，总得提前好准备才行。

第一顿乌冬面，在新奇劲的加持，五条怜吃得心满意足。吃到第三顿，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真的有腻味了。

上次的肮脏活（正是平安夜的那一次）没能得到半报酬，委托人以“你的工作完成得太晚了”为理由，自说自话地扣了他的佣金。甚尔自认倒霉，也懒得同那帮抠门的家伙掰扯。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去掰扯一了。

而甚尔煮来的东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