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怜几乎很少在除了五条家以外的地方吃饭，自然也没有过为吃饭钱的机会。况且每天这位光小哥来送餐的时候都是把饭盒往她手中一放，就笑眯眯地走掉了，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提起“钱”的这个话题，以至于她理所应当地认为吃饭和付钱这两件事之间本不存在任何关联……啊，真是太蠢了。

原来在这家店餐的费用是在月底集中结算的呀！

在寄居蟹甚尔先生逐渐化为被炉中一颗不会动的植的过程中，她成功把客厅沙发收拾成了自己的卧床，顺便搞懂了洗衣机的使用方法，并且悲伤地发现自己的和服被甚尔的黑衣服染成了特别怪的灰绿。

一气。嗯，今天是天妇罗定吧？她闻到炸特有的气味了！

果然是过分光的家伙，就连债的发言都能说得这么兴兴的。所以五条怜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是今天能结清就最好啦！上这一年就要结束了嘛。”

临近中午，能在这时候造访的，当然只有楼饭馆的送餐小哥了。

连日来，他都窝在家里——准确的说，是被炉里，不门也不别的什么，除了每天两次打电话让楼的小饭店送饭到家之外，其他时间都耗在了电视上，双脚几乎要扎在被炉的最中心，每次门铃响起都会差使她去开门。

不过，明天甚尔肯定还是会接着这家店的外卖的，等到明天再结清账单，时间上更合理一些吧？

“我明白了。”看来羞耻还没有完全消失，她的声音听起来仍像是叽叽咕咕，“现在就要把钱给你了，是吗？”

就平安夜的遭遇来看，她有理由相信，禅院甚尔是个类似于杀手之类的家伙，可是这份猜测并没能得到事实的佐证。

这孩和我真像呢——把禅院惠抱在怀中时，五条怜总会这么想。

五条怜把禅院惠稳妥地放好，转小跑到玄关。

姑且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大概是，甚尔对这小事完全不在意，沉闷地应了一声“嗯”，又钻回到被炉里去了。

要不是听他这么说了，五条怜真的会忘记明天正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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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

一个是说着“我什么都会帮你的”走到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一个是会嘀咕“你得好好帮上忙”的颓废家伙，总觉得好像能搞什么很了不得的事。

实际上完全没有。

“喂！”植在说话，“开门！”

五条怜在心里这么想着，不过没有把话说，只是微微颔首，请他在门稍等一会儿，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才轻轻关上门。

尽很认真地和甚尔说了害怎么称呼自己比较好，他也确实答应了，实际上却也不常喊她“阿怜”，而是会选择“喂”或是“哎”之类的称谓。

稚的羞耻压低了五条怜的脑袋。她默默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小怪的小小恶作剧成功了，现在五条怜也想笑了。

尚在襁褓之中就失去了母亲，多么痛苦的共鸣。最鲜明的似乎不是悲痛，而是遗憾，遗憾着人生中最重要的角，对她的认知却只有完全的空白。但惠一定不知她在想什么，否则他也不会伸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脸上，然后咯咯咯笑声来。

果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熟悉的装束和光笑容，还有饭菜的香气。

撇开这小事，她当然还是在继续以每两个小时一次的频率对家里的小怪……抱歉，应该是禅院惠，行喂，并且在他准备哭闹的时候使摇晃大法。

五条怜接过饭菜，光的送餐小哥依然笑眯眯地站在门，让她有恍惚。

“是这样的，我们店的老板想要我来提醒您一，已经到月底的结账时间了，是时候支付之前的餐费了哟！”

至于五条怜自己嘛，她当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事。

平常不是送好餐就走了吗，怎么今天还留着呢？

“知啦！”

金钱大损失！

一的，完全失去了补救的机会，只能任由尴尬蔓延了。

反常的展开让她有懵，也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送餐小哥终于开了。

说实在的，对于甚尔的职业，或是更的份，五条怜一都没有概念。她即不知从何问起，也没能顺利地靠自己的观察得结果。

“唔……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