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甚尔先生……可是，我没有其他的衣服。”

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重。

甚尔满不愿的“啊？”了一声，用筷尾挠挠后脑勺，转而用手托住，好一副懒散模样。

尽看起来好像神游天外，但他确实是在思索没错。

他拿着筷，随手一指角落里的旧衣柜，让她在里面随便找衣服穿穿就行。这么大度，真叫人觉得意外。

“随便哪件都可以吗？”五条怜不可思议地眨眨睛，“任何一件？”

甚尔的脸上了些许不耐烦的神：“同样的话用不着讲两遍吧？”

啊呀。把他惹生气了。

五条怜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飞快地把简易饭碗里的所有统统嘴里，从鼓鼓的脸颊中挤一句“我吃饱了”，小跑着向旧衣柜而去。

平心而论，在甚尔说这玩意儿是个衣柜之前，其实她本没办法把这个拉环上挂了五六七八个衣架、每个衣架上又搭了一二三四件衣服、就连晾衣杆熨衣板和一看就很稀罕的咒都架在旁边的和装衣服的柜联系起来。

很抱歉的说，她原本以为这块区域只是被熏黑的墙面。

先把小心翼翼地把咒挪到一边去。不知该安置到什么地方才好，总之先放左边的纸箱里吧。再把熨衣板和搭满衣服重得要命的衣架也放到旁边去，现在总算能拉开衣柜的门了。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

以为会闻到什么古怪的味，比如像是密闭了太久的天房间里会有的那气味。但是没有。扑面而来的是一淡淡的香味，带着一温的日光。窄小柜里只有一半分挂着衣服，都是无趣而平淡的黑白灰。五条怜踮起脚尖，费劲地扯了一件灰的糙衣。

都用不着穿到上或是依着肩膀比对大小，这个尺寸一看就是甚尔的，袖几乎能垂到她的膝盖上。暂且把这件衣服放到一边吧。

五条怜知，在这非常时刻，挑挑拣拣是万万不行的，可一看去，甚至几乎都要钻柜里了，也没找到衣柜里有哪件衣服是合的。她沮丧地从衣服堆里退来，疲惫地了一大气。还来不及鼓起神再次搜寻，倒是先在衣柜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纸箱。

既然是放在衣柜里的箱，那箱里也应该是衣服吧？她推理了这个很合理的猜想。

赶把纸箱拉来，瓦楞纸在木板上，制造了不太愉快的噪音。五条怜没有注意到后的甚尔已经投来了目光——她正迫切地寻找着合适的衣服呢。

“喂！”

生的喊声从公寓一角传来，五条怜意识回。

甚尔在瞪着她，以恼怒得近乎有些恐怖的视线。嘴角的伤疤被拉扯成了狰狞的模样。

“别动。”

“……对不起。”

她立刻把箱推回了原，心快得好像快要呕来了。

总觉得接来还会有更狠厉的怒骂落在自己的上，而痛骂的对象当然是自己不听话的行动方式。光是想一想这可能，她都要觉得羞愧难当了。

但怒骂并未到来。

在那声很短暂的、有些近乎警告的怒斥之后，后就没有再传来声音了。五条怜心有余悸，总忍不住回偷瞄几，而几次飞快的偷瞄，看到的都是慢吞吞吃饭的甚尔。他的表变得很正常，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甚至看不到嘴角的伤。

算了。

她停了寻找的动作，在心里告诉自己。

这里没有合的衣服。仅有唯一的选择，是穿上过大的衣和到拖地的。不过没关系。她会适应的。

于是躲浴室，用力扯开捆得的、在很一段时间中都难以让她息的腰带，再把和服和襦袢一起脱掉，漂亮的布料在瓷砖地面上皱成奇怪且难看的形状，她一都不想多看。

她也试图忽略那砸在地面上的“叮”一声，可如此清脆的声响怎么才能忽略呢？她不得不低，再次看着从自己上褪来的这衣服。

一直藏在衣袖里的戒指掉来了。

银的、比她的大拇指还要宽上一圈的戒指，这曾经是家主的——父亲的所属。在她决定逃离五条家的几天之前，这枚戒指就已经藏在她的衣袖里了。

啊，可不是她偷的，虽然她确实应该为了偷走面包而打上小贼的标签，但这枚戒指当真不是她偷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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