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听见有人夸自己年轻，心大概都是兴的。

但裴松月却突然有困惑。

除了姜屿之外，也有不少人说过他看起来很年轻，经常有人误会他的年龄。

裴松月照过镜，镜中的他看起来确实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甚至是上留任何痕迹，他一直保持着二十岁左右的样，这么多年都未曾变过。

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天地之间自然的规律，就算是修之人也不能避免。

再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修习过什么秘术，又是如何能保持容颜不老？

裴松月低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有什么要呼之，但就是抓不住。

偏偏这时，大脑又痛了起来，他闭起睛了发胀的太，压心底的疑问，迫自己不再去想。

理来说，雨停之后几人就该立即发去寻过去镜。

但恰巧遇上袭村，作为天衍宗的弟，便不能坐视不。

池疏回想起那日熟练破门而的场景，不自觉蹙起了眉心，神严肃。

“裴公，村中是不是经常有没？”

裴松月闻言稍显诧异，似是没想到他一猜即中。

他摇叹了一气，将况如实告知。

“从前村一直很太平，但最近也不知为何，每隔半月就会有现，不过每次都不会待太久，大约半香的时间就会自行离开。”

姜屿认真听着裴松月的话，沉思半秒，忽然声问：

“裴公，每次来的时候，东厢房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吗？”

那日她亲所见，少年上无故了鳞片，再加上谢知予又说是被他引而来。

虽不知谢知予有什么证据，但不可否认的是，经他这么一说，少年在姜屿心中的可疑程度直接翻了好几倍。

“你说阿沅？”

裴松月一愣，随后看向东厢房，从未关的窗恰好能看见少年个背影，安静地坐在房中。

裴松月望着阿沅的方向，仔细回忆了一遍。

“每次来的时候阿沅都会哭得很大声，不过许是外面村民喊救命的声音吓到了他，其余的异常倒没有了。”

“我们能去看看他吗？”姜屿问。

“可以。”裴松月，“但最好不要离得太近，他有些怕生。”

少年刚被裴松月捡回来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就像痴傻了一般，整个人只会呆坐着，像一没有灵魂的躯壳。

裴松月以为他摔坏了脑，请大夫给他看过病。

但奇怪的是待大夫为他检查过后，却发现他一切正常。

裴松月又以为他是天生的痴傻。

直到半年前，裴松月照例给他喂饭时，少年突然有了意识。

他抓住裴松月的手腕，嘴里不停在重复两个字——

阿沅。

裴松月有些意外，了一时间才明白少年的意思。

“你叫阿沅？”他问。

少年似乎除了“阿沅”两字外不会再说别的，也只有喊他“阿沅”时，他才会有反应。

从这天起，少年总算有了人气，虽然大多数时间还是那副痴傻的样，但偶尔也会清醒过来，一遍又一遍地喊自己名字。

裴松月领着四人走到东厢房外，轻轻推开房门。

阿沅没有被门开的声音惊扰，仍旧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安静地坐着。

他换了净的衣裳，脸上和的手背和正常人无异，半也看不见鳞片的影。

“师，你看。”谢知予微弯腰，靠在姜屿耳边。

他短促的笑了一声，话里带了一些玩味，压低声音，又一次提醒她。

“那里坐了一个怪。”

姜屿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要一直调“怪”，正要回话，却见阿沅突然抬望来。

他目光盯着谢知予，像是在确认什么。

恰有风起，得院中琼簌簌地往落，洁白的在空中飘飘晃晃，卷在风中，被送了屋。

阿沅里莫名两行清泪，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他看着谢知予，嘴微动，艰涩地吐两个字。

只是声音被风散，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但姜屿看得分明，他的型是在说：

小予。

雨霖铃（六）

阿沅刚恢复一神志的时候, 除了裴松月，他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他整天只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旦有陌生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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