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枫受着周围人越来越友善的目光时，只觉自己的在被某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上的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他不。

——因为白沐刚刚的态度。

他以为巫衍和白越都会待白沐极好，会比他带给白沐的更好，但事实上，白沐却被他们伤得遍鳞伤。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最主要的还是——

穆枫看着泪满面，甚至已经恨铁不成钢到忍不住手捶打他的父母，轻声，“这次我想无愧于心。”

“你也放过你自己吧。”

穆枫看着越来越远，快要彻底看不见的白沐，觉得前的世界也在变得越来越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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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知他这样的行为会让一直为他殚心竭虑的父母心脏再度支离破碎，可穆枫还是在一片不解中拒绝了。

白沐对穆枫其实没有特别严重的敌意。虽然原主和他多次都是因穆枫受伤的，但到底穆枫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原主，穆枫甚至也从来没有起过相应的心思。

如果他一开始就试图抓住白沐，不将白沐推向任何人的话，事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心脏好像在被无数细细密密的小虫啃咬着，穆枫每一次呼都觉有什么在凌迟着他的心脏。

他没办法放那些过去。

可分明——他是那时所有人里面唯一能帮白沐说话的人！

他不想再让自己影响到白沐了。

可这样的场景却是白沐自己付了格外惨烈的代价才得到的。

白沐能放过过去的自己，但亲目睹一切的他不能。

可是——

穆枫再度变得浑浑噩噩起来，直到父母睛亮起地看着他，才慢了很多拍地意识到又发生了些什么。

白沐不准备再对穆枫多什么，顺其自然就好，不穆枫是什么场，或继续挣扎或重获新生都和他无关了。

真正救了白沐的，始终只有白沐自己。

穆枫呆怔地看着此刻帮他说话的白沐，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白沐在帮曾经那个受误会的自己说话。

可看着重新焕发神采，神中满是亮光希冀的父母，穆枫却摇了摇。

即便——

太晚了。

思及此，白沐的视线在他储戒中的逆生珠上停留一瞬。

哪怕——

“穆枫，我已经放过我了。”

穆枫怔怔地看着白沐的背影，他听着白沐话语里以后两人再无瓜葛的潜台词，心里一痛，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白沐并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他不再将神递给穆枫，收回目光，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如果他在小世界就试图抓住白沐的话，就不发生今日的事了。可之前的他没有，他总是将白沐推向别人。

因为现在没有人会不相信白沐的话，也再没有人会误会白沐。

这些人不知他和白沐有着怎样的瓜葛，不清楚白沐曾经的过去，自然也不知晓曾经的白沐是什么样的。

曾经的他，截然相反地，没有帮白沐澄清过任何误会。

可穆枫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忽然清楚意识到，太晚了。

他最开始的时候将白沐推向巫衍，在后面遇到白越后，又帮白越挡伤，将白沐再次推向白越。

穆枫在剧中无知无觉地间接伤害原主，他现在通过故意将仙灵算计到穆枫上，将同样无知无觉的穆枫拉这个泥沼，一直利用穆枫，让包括穆枫在的所有人罪孽都加重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人救白沐。

他们仰慕于现在的白沐，却不知曾经的白沐也很好。

白沐眸微微垂，雪白的肤上落一影。

那求了许久都没得到的灵药，在刚刚被白家给他们了。

穆枫扯一个自嘲的微笑。

穆枫着周围人不解他这副反应，像看傻一样看他的神，以及他们最终再度回归的对白沐的淡淡仰慕，腔咙乃至心脏尽是苦涩。

曾经的白沐没有人为他说话过。

可能他本就影响不到此刻修炼无的白沐。

“太晚了啊……”穆枫明明是轻声喃喃着，但他就是好像为此耗尽了所有气力。

白父白母。

穆枫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神中痛苦。

“可是——”他之前有愧于心太多次。

穆枫受着自己摇摇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