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心酸又颓然地愣愣反应着。

司玄完全不知白沐是如何这样温柔地说这样狠绝的话的。

这人换了个话题又问，“他如今是什么修为？”

能让赤中的至法则共鸣的人， 竟然证了和其南辕北辙完全对立的无。

只有天都认为其足够凄惨的人，才能在天的动容允许证无。

“你的喜只会让我的喜显得格外狼狈可笑。”

白沐看着司玄， “不要让喜这个词被玷污了。”

他为什么会在喜白沐的况， 把白沐伤到如此地步？

“一个修。”

白沐的声音就像是砸在司玄心上似的。

气期对应修的炼气期，是修炼的第一个境界。

无法让天看到他，证又从何谈起？

他仓皇地挽留， 试图告诉白沐自己的心来低劣地换回白沐的怜悯动。

“他要证无了。”秦带着些怅然的声音响起。

“既然没有过坏事，他为什么会堕——”意识质疑的声音蓦地顿住，他蓦地意识到只有经历过很多不公的人才能证无，也是瞬间，他隐隐应到了些许酸楚。

天演宗的弟呆愣地看着漫天飘落的瓢泼大雨，恍惚间意识到， 这由天降的大雨在悲怜地尝试着冲刷掉一切。

即便是见多识广，位权重的大能，此刻声音里，也不自觉地带了涩和沙哑，“这么低的修为怎么证的无，别说是无了，随便证个普通的小都起码要窍期！”

司玄想要再开， 但他什么都说不。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对方， “我……”喜你。

是的， 他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他一开始恶劣地不让白沐说堕的真相， 让白沐被巫衍误会了那么久，也是他自作主张地非要伤害白越，促使了白越恶劣行径的开始， 和巫衍的失忆。

也冲刷掉——

白沐怎么就证无了？

如此惨烈又决绝。

有些反应不过来和无法想象的声音接连响起。

他想要白沐被晦侵染，是因为白沐有些太耀了，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和白沐之间显得没有那么耀。

但司玄的这句话没有说完，白沐阻止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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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没可能发生的事！

司玄大脑嗡鸣地反应着玷污这个词。

“证无……”

而白沐厌恶反他的喜。

他这话石破天惊般，将在场所有人震得大脑眩。

“不要说了。”白沐的声音还是很轻柔。

白沐竟然是这样看待的吗？

冲刷掉那郁凄惨的哀伤。

他屡次针对巫衍，是因为他嫉妒巫衍，他只是想要白沐放弃巫衍。

“他是靠着渡劫后天共鸣的那一瞬，证的无。”

他明明轻声说着格外残忍的话，却又透着让司玄窒息痛疯狂蔓延滋生的冷静。

“他渡过劫了。”传说中大彻大悟，能让人心境圆满，修炼永无瓶颈的劫。

“修？修怎么可能有资格证无，这等伤天害的存在怎么会引得天动容？”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他会伤害白越，是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墨侵染，他本能地在用恶意去揣测别人。

白沐已经看来了。

“气期。”

但很快，就有人急急追问，“是谁证了这无。”

只是他们原本以为能渡过去的是巫衍，却没想到，反倒是白沐这个他们之前认为的劫对象将其渡了过去。

事就是这样的奇妙， 希冀着看到渡过劫场面的他们，在最后还是得偿所愿了。

是他在见到白沐的第一面就让白沐命不久矣，寿命无多的。

白沐所有的。

司玄忽然觉得心脏很疼，疼到他想要蜷缩。

不是他歧视，而是这样修为的人，本就无法和天产生联系。

“他并没有过坏事。”

司玄的瞳孔在发抖，他开的时候， 声带上的血都好似在被撕扯着，他祈求的声音中好像着钻心的痛楚， “白沐， 不要……”

漫的沉默中，一带着些沧桑的回答振聋发聩地响彻在所有人耳旁。

如此低微的修为让所有人都有了一如在梦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