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天，你们把姜姑娘平安送回霄云峰小院。”

说罢，形一闪，便先行离开了。

玄焰：“……”

送姜冉这么掉价的事谁谁！方正，他才不！

瞬息间，一火红的光随而行，仅留姜冉与芙照二人。

幻月谷位置虽僻远，但好歹也位于九重天之上，行上一香的时间，怎么也该到了霄云峰小院了。

只是，团扇行了一半，芙照突然想到小院中已有两日无人居住，吃穿用度定然短缺，便拐了弯，又去了趟鸟族集市。

集市中有不少卖人间小吃的摊位，不片刻，姜冉怀中抱着个纸袋，提着一壶酒。

烧鹅、糕、果脯饯，一瞬间，她当真觉得芙照是怕她饿死。

待回到霄云峰小院，天已暗了。

芙照着急回蓬莱阁理事务，便拒绝了姜冉留她一起用膳的好意。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姜冉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仙族不用银锭，这几日来的销都是芙照的，且不说她没有灵石偿还，更重的是这份心意，这不是用金银可以衡量的。

姜冉站在小院门迟迟没有去，月光穿过桂树叶隙，洒在她的上，照亮她底那抹愁容。

想忘忘不了，想走也走不掉，桩桩件件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把她牢牢锁在九重天之上。

她也想过，若是不不顾走了又该如何？

所剩寿不过三年，待族攻破九重天，再杀到凡界，她估计早已成了一坯黄土。

三界生灵涂炭与她又有何系？孟婆汤一饮，奈何桥一过，世间便再无姜冉。

可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文昀怎么办？芙照怎么办？

她到过的东海龙，蓬莱阁，金鸟族又该怎么办？

届时，血洗仙族，一个个曾经鲜活生动的人，将在族的爪牙之灰飞烟灭。

如此这般，黄泉之的她良心不会痛吗？又当真能坦然自若地喝那碗孟婆汤吗？

她想，她不到的。

所以，即便知留在仙族会遭受非议，但至少她努力过了，尝试过了，就算最后的结局无法改变，她也能问心无愧地黄泉、渡忘川。

至于其他的，天谴尚在，她不想连累旁人，却也实在不知该怎么比较好。

晚风拂过，卷着淡淡的酒香从姜冉鼻尖掠过，她垂眸看了手中的酒壶，忽而释然一笑。

今朝有酒今朝醉，旁的，等事堆到前再说吧！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事”竟来的如此之快，快到她连晚膳都没用完。

姜冉听到叩门声的时候，正在啃烧鹅。

那烧鹅质鲜，香气四溢，轻咬一，满，齿留香。

一烧鹅一酒，天知她有多舍不得放！

在暗骂来人不百遍后，姜冉终于站起，随意用帕了手，而后跑去开门。

“吱呀—”一声，姜冉拉开院门，月光透过门扉一寸寸洒小院。

文昀站在门，背光而立。

院中烛光并不明亮，姜冉只知来人是文昀，可他五官隐在黑暗之中，并看不他的绪。

但姜冉有绪！

她饮了些酒，醉意上，这会儿也顾不上回不回避，心中惦念的只有那只没啃完的烧鹅。

“文昀仙君来什么？有事说事，没事别打扰我用膳！”

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文昀是九尾灵狐，一双目力自是极好，即便在夜中也不受影响，更别说今夜月明亮，他一便瞧见了她醉意朦胧的双，和嘴角一粒未来得及去的糕残渣。

他蹙了蹙眉，视线却是一片柔和：“怎么又喝多了？”

文昀这么说是担心她喝多了酒第二日疼，可这话落姜冉耳中却变了意思。

酒壮怂人胆，这话倒是一没错。

“啪”一声，姜冉一掌拍在门框上，直勾勾盯着文昀双，：“又？我姜冉喝酒你灵石了？上次是瑶宇请的，今日是芙照请的，碍着你文昀仙君何事？”

温煦的眸光在听到“瑶宇”两个字后骤然冷了来。

明明都是仙族，她既然讲究人仙有别，就该一碗端平了，凭何对瑶宇百般关心，对他却如见豺狼？

也不知是被桂香味迷了心，还是被院中酒香醉了，文昀只觉得心涌上一莫名的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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