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沉片刻，轻咳了几声，转替姜冉说起了好话：“仙君啊，近日龙真有鬼魅作祟，我瞧这姑娘手无缚之力，龙守卫森严，她定然跑不去。不如先让她捉了鬼，再审问灵兽失窃一案，您看如此可好？”

还真是大言不惭。

文昀看着一个个勉打起神的守卫冷了脸，但龙王开他也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

捻指思忖许久，他缓缓开：“那便依龙王的意思，但此人狡黠，必须在我底，便先一同前往净浊渊吧。”

正所谓一尺、一丈，姜冉挣扎了许久，也只落得了个暂缓狱的结局，还要附赠替龙捉鬼。

她算是想明白了，她与这位文昀仙君八字不合，命里犯冲，不然此人怎会与她作对？

就连捆着自己的鞭，也是龙王求了才给解开的。

从龙偏门去，又游了一里路，一座由成千上万块古石堆砌而成的大祭坛赫然现在前，祭坛之上镌刻着复杂的符文与咒语，外侧环绕着一圈圈银白光环。

还未走近，姜冉便受到一寒意，好似带着灵力，不受衣所阻，骨髓。

浊气正慢慢地从石堆细小的隙中渗，而环绕在外侧的那圈光环忽明忽暗，似是生了裂隙的琉璃，无法挡住外溢的浊气，只能任由它将附近的海域染成黑。

姜冉躲在文昀用法术所化的避结界中，扬着小脸看着达数丈的祭坛，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这就是净浊渊？里面封印的是谁？”

文昀侧目看向少女，琥珀的双眸似乎正随着那圈光环闪烁，他没有急着回答，审视的目光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姜姑娘怎对仙族之事如此关心？”

充满怀疑的语气飘飘然落在耳中，姜冉一听便明白他并不想与自己多解释，甚至还在带了些警告的意思。

本也就是好奇随后一问，这会儿又被男搅得完全失了兴致，心中难免有些火气。

她直，向来有气就撒，有话便说，这会儿有了绪，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不说便不说，好像我多想知你们仙族的破事一般。”

“哎哟！”龙王瞧着两人聊了半晌，正事一句没说，颇有一副要架的趋势，急得赶忙打断，连连跺脚：“您二位可别吵了！这事虽为仙族之事没错，可净浊渊浊气外溢与近来闹鬼之事也脱不了系，此事确实瞒不得姜姑娘。”

龙王皱着脸，小心翼翼瞥向文昀，在等他松。

事关净浊渊，文昀虽心有不愿，却也无可奈何，缓了缓语气：“龙王但说无妨。”

得了令，龙王立和盘托：“这净浊渊中封印的是神。一千年前，三界合力击败族，上古神女清染将其封印于东海之底，并命我龙族世代看守。这封印力量本就日益减弱，本是要等神女凡界历劫回来后加固的，只是这些天发生了个意外……”

“自前几日起，龙闹鬼，这鬼魂竟缠上了犬，扰得他神失常，状若疯狂。这不，三日前的夜晚，他疯疯癫癫地跑到此，恍惚间凝聚灵力，一掌劈向净浊渊……”

龙王叹了气，神中透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文昀亦是沉着脸，半晌没有接话。

刹那间，喧嚣戛然而止，整片海底都陷了一片死寂之中，唯能听见浊气从石块的隙缓缓溢，又渐渐汇海之中而发的咕嘟声。

姜冉的视线从抿双一言不发的文昀上划过，又掠过垂着脑袋宛如错事孩般的龙王，不由挑了挑眉。

瞧这外貌不过是个刚过冠礼的少年，他在仙族究竟是什么地位？

一突如其来的蓝光撕裂了重的黑暗，也照亮了姜冉那张沉思的小脸，她顺着那光望去，只见文昀站立在光芒中央，双手结印，凝视净浊渊，本就大形在光影错中被勾勒得更加英。

这一瞬间，她竟有些看了神，

英？

恍然惊醒的姜冉晃晃脑袋，恨不得自己两掌，就算是被夺舍也绝不该生如此荒谬的想法！

在他毫不犹豫一掌劈散鬼魂，断了她重塑命格的机缘的那一瞬间，她便与他势不两立。

切不可因这副放松警惕！

浊气依旧地从石中溢，封印边缘的裂却一丝一毫也没有修补起来，而文昀此时脸苍白，豆大的汗顺着额角落。

龙王悄然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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