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是被抢回了这，并未被抢回他的魂。

医师叹了气, 望向那年轻的病人。

本该是风华正茂的青年, 此时病容枯槁，一双罕有的漂亮眸，此刻死一般静止, 毫无波澜。

“他听不见你们的声音。”

“为什么？”段南寻不解, “检查报告没说他听力受损……还是他神经哪里了问题？”

“唉……”医师斟酌片刻, 才找到合适的例, “段董有没有过注意力度狭窄的经历？就比如，会议过程中偶尔走神，回神时就发现自己没听清刚才别人汇报的容, 但实际上, 在你注意力转移的瞬间，那个人并没有停止过汇报。”

声音一直都客观存在。

只是没能被当事人捕捉到。

“病人现在就于极度偏执的神状态，俗称六神无主。我们彻查了, 他的没有明显的质病变，所以，是心理问题。”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毕竟是多年旧识，于私，医师还是给了个并不专业的推测和建议，“我只能说, 这段时日你们最好盯他。他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可能脑里还在规划他没完成的事。”

“你是说……”

“对。”医师，“已经和理智无关了。他被魇住了。只要被他钻了空，他可能还会寻死。”

“……”

“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例。只能说，人的注意力是会涣散的。你们持续和他说说话，如果能在他注意短暂从那计划中离的瞬间，被他听见，或许还能以一温和的方式留住他。”

“温和的方式？”

“是的。”医师叹气，“否则，接来的治疗，不是我，还是接手的心理医生，都只能采用的药手段，那对他的大脑神经，将带来严重的副作用损伤。”

刚目送医师走病房，段南寻就听见背后扑通一声。

他回，只见自己的妻哭得因脱力跪坐在床边，手还颤抖地牵着的手。

“黎黛！”

被丈夫搀扶起时，黎黛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竟有一瞬的断片。

这些时日，她心力瘁：

先是得知年幼的小儿了车祸，救他的那个青年，年纪特别小，才21岁，正是大学刚毕业，人生才开始的阶段。

一个善良的孩因自己对幼教疏忽，失去了生命，她收到噩耗时，已然悲恸难当，可她不得不收拾好绪，先安抚年幼受创的、不肯睁的小儿。

这边烂摊还没收拾好，那边就传来补充的消息，死去的那个青年，是自己大儿喜的人。

大的震撼，让她甚至无瑕思考儿何时喜上了同，她第一次以恐惧的神看向自己的，绝望地目睹他死气沉沉的表。

他声声说没事，黎黛却很确定，他的境只会比她更糟糕。

可太多事要她理，他表面上确实还能理智行事，她只能暂时分心于别的事……

直到她接到通知前往医院，直到她见病危通知书的患者名上，写着她大儿的名字：

段知影。

一场车祸，夺去了一个好青年的生命。

也几乎摧毁了这对夫妻悉心经营着的小家。

“知影……知影……看看妈妈好不好？”黎黛喃喃地唤，声音已然沙哑。

但段知影只怔坐在那里，毫无变化，像一尊未睛的木偶。

这些天，段知影接受抢救时，黎黛几乎没合过，只要段知影醒时，她就昼夜不分在他耳边说话，可他没给过一次回应。

好好的人怎么就能被魇成那样？

段知影怎么就能一都听不到她的声音？

到底正经历怎样的创伤，到底心正遭受怎样的苦痛，才能陷那样的状态，不得片刻离？

黎黛无法想象，自己优秀的儿，自己英俊又聪颖的孩，怎么能一心只想着死？

“不许想着死，妈妈求你……不要离开妈妈……你要是走了，妈妈该怎么办……”

段知影没有回应。

“现在书逸也被吓得不轻，妈妈真的好累……知影，你睁开睛看看妈妈好不好？”

段知影没有回应。

“那个孩已经走了。妈妈也很难过，妈妈明白你的受。你告诉妈妈好不好？你有多伤心，都可以告诉妈妈……”

段知影依旧没有回应。

人的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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