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石城寺，殿为何要主动提和松侯合作？”

谢宜瑶放账本，望向裴贺，只见他一脸不解，眉间有些愁绪。

没有必要的况，她素来不习惯给旁人讲解自己事的理由，除了与沈蕴芳商讨一步的对策，因此裴贺这样一问，谢宜瑶多少有些不悦。

但她想到裴贺早就一改初识时的脾气，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再荒唐的事都愿意，今日这么反常定有别的原因。于是耐心来，问：“怎么，你有什么建议？说就是了。”

“谢义远可不是什么好人，且比他的父亲更为心狠，还不如谢冲那般好控制，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反过来咬我们一。殿为何要与虎谋？我……总归有些担心。”

原是如此。

今日去石城寺，裴贺也护卫在她侧，自然将她和谢义远的对话听了去。然而裴贺对她未来的计划并不了如指掌，会有这样的担忧也轻有可原。

谢宜瑶支颐笑：“你是怕我引火烧？”

裴贺。

“可我若是什么都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当年就不会留你了。”

“这，这不一样，”尽裴贺的话都说得有些吞吞吐吐，但他还是尽量冷静地分析，“当时的我连个正经的份都没有，于于理都只能归顺殿。可谢义远是松侯，哪怕投奔过一次燕国，都能得到皇帝的宽恕。将来若是过河拆桥，后也有许多条退路。他品恶劣，未必不来这事。”

“你说的不无理。但我现在确实需要一把刀，或者说，一个替死鬼。”

“那我也能——”

谢宜瑶斩钉截铁：“我舍不得。”

裴贺的低了去，叫人看不清表。

他自诩聪慧，却无法判断这四个字从谢宜瑶中说来，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玩笑。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的。而且，过河拆桥的人，为何不能是我呢？”

裴贺有些失落：“原来殿早就考虑好了，是我多嘴。”

“我知你是好心，但谢义远是什么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让石城寺那边多盯着他一。单人，你能提意见是再好不过的。如若不然，要是将来哪天有人假传了我的命令，叫你去百弊而无一利的事，你也要照吗？”

裴贺摇摇：“不是殿本人的命令，我当然不会轻信。”

“这样当然是最好，”谢宜瑶笑，“谢义远的事，解释起来会有些复杂，我本是打算等明日怀香、飞鸢她们都在的时候，再商量将来的打算的，到时候还要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呢。”

裴贺抿着嘴，乖顺地了。

谢宜瑶想得如此周到，他怎么就想着要多嘴呢？因此裴贺愈发为自己的多此一举到羞赧，想着要是能赶找个钻去躲着就好了。

谢宜瑶看他这样，忍着笑意：“灵鹊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去厨房看看是不是了什么差错。汤不喝问题也不大，她的安全是最要的。”

得了个名正言顺去冷静一会的理由，裴贺松了气，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屋外穿来灵鹊的声音。

“怎么把门关上了，奇怪……哎哟！”

谢宜瑶看着略显局促的裴贺，笑：“正好，你去给她开个门吧。”

……

自从北燕的援军撤退后，南北两国的边境终于又安定了许多。

寿城仍然守，楚军的围城也松懈来。

与此同时，修堰的准备工作也在不不慢地行着，预计明年开前就能正式动工了。

前线的难得战火平歇，兵将们能过个安生的日，陆渊也在这个时候被谢况召回京中述职。

“如今境的州郡也是越来越多了，理起来有诸多不便，先前还闹这事来……朕打算裁撤南豫州，并豫州，继续让你担任豫州刺史。审，你觉得如何？”

许久不见皇帝，陆渊仍是应对自如，他辞让：“谢过陛。臣未能制止贼人将寿拱手让人，已是天大的过错，不敢担当如此重任。”

谢况满不在乎地笑：“将功抵罪，不是正好？如今寿尚未收服，以后还得仰赖你呢。”

谢况此举是于信任，然而他自以为陆渊会为此恩德，却没想到陆渊并不是十分满意。

如今陆渊到了京城还是要受尽清贵们的白，哪怕他已经尽力避免在充满士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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