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贺为殿的准备礼。”

裴贺神认真：“殿多年心结已解，合该比诞辰佳节都要开心，自然要有贺礼。”

谢宜瑶坐在炉前，手上拿着卷书，也不抬：“是有何事？”

“殿这是……”

这话提醒了屋的人。

“买珠还椟，”谢宜瑶，“这漆盒本来就是我送你的，何必再送回来。还是说你不喜？”

在裴贺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对谢宜瑶生活中的许多小事如数家珍了。

谢宜瑶抬，盒上印着一个“贺”字，这是她当年与他初结识的时候，赠给他的盒。

这话当然不能当真，那漆盒和其中的砚相比，可算是个便宜货了。裴贺能负担得起砚的价格，自然是因为这几年来谢宜瑶并未在钱财上亏待过他。

若是白天，他想见谢宜瑶还是方便的，但晚上难免有诸多要避嫌的地方，问询、通报的，费了一番功夫。

“殿，”灵鹊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可要给裴公准备茶？”

正想到这里，却见看守院的侍从前来找他，说是殿有请。

裴贺本没有什么正事，不过是他的一私心而已，若是谢宜瑶今日不得空，那他明天再找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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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贺一走谢宜瑶的居室，就嗅到了他熟悉的味。

谢宜瑶笑：“你这礼我很喜，可今天又不是诞辰，也不是佳节，为何突然送我礼？

裴贺脱外衣，款步走到谢宜瑶边，俯将怀中的漆盒递给她。

“东市。据店主说，是从北边传来的……和这漆盒一样。”

室外风大雪大，裴贺却毫无知觉，只惦记着怀里拿着的漆盒。

“心结么……也称不上。不过你说得对，今天确实该开心。”

裴贺介绍起了它的用途：“说是叫砚，底可烧炭火，这样即使天再冷，上的笔墨也不至于冻结。”

谢宜瑶将砚随意搁在案边，又把那漆盒合上，还给了裴贺。

裴贺时常外替谢宜瑶办事，能有机会挑中这样一款奇砚并不稀奇。

裴贺默默接过漆盒，喃喃：“我只是一时没找到更能得上的盒。”

谢宜瑶叹：“倒是有妙用，只是从前从未听过这砚。你是在哪里淘到这个宝贝的？”

谢宜瑶从盒中小心翼翼地拿砚来，她一就看这不是什么普通的砚台。砚底比寻常的要厚不少，却有镂空纹，显然有什么机巧在其中。

谢宜瑶从京回来后，明面上在理离婚的事，私底却在为别的事务忙碌，不说她本人，灵鹊、飞鸢、沈蕴芳，没有一个是闲着的。

闻言，裴贺很不舍地起，时候不早，他本就不便在此久待，既然谢宜瑶收了礼，就更没理由还赖着不走了。

也和裴贺本人一样。

好一会儿，谢宜瑶才反应过来裴贺说的是她和王均绝婚的事。

谢宜瑶看了窗外的夜，：“我知了。今日事今日毕，若是他还没歇，就喊过来吧，”

她双手接过漆盒，沉甸甸的，显然并非空无一。

她总觉得今天裴贺有说不上来的奇怪。

灵鹊称是。

谢宜瑶回：“不必了，嘉言上就回去了。”

他估摸着那边的宴若是散得晚了，谢宜瑶多半要早早歇的，他手又无事，因此看天暗得了，就准备关好门窗，剪烛早眠。

到了冬季，晚间天冷，公主第在外看守的侍从人数一律减半。饶是谢宜瑶本人的居室外，也就只有两个侍婢看守，到了半夜还会换一次班。

她还要洗漱，再不送裴贺走，灵鹊准备的也该凉了。

裴贺没有犹豫，披上外衣就跟着侍从门了。

本人定夺，她把应好的传话工作好就是了。

语罢，裴贺打开了漆盒，其中有一方砚台。

谢宜瑶的居室还着灯，灵鹊不在，只有一个飞鸢在给窗补纱，见裴贺到了，也退到屋外守着了。

谢宜瑶叹：“果然不能小看了北人的灵巧心思。”

这是黄阿婆给殿送过好几次的那香料的气味，殿很喜这清淡的香气，平日不仅在书房的香炉中，也会拿它来熏衣，因此殿的上总是带着这幽香。

雪这么大，明天早上得起来扫院里的积雪了，他边又没两个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