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

剧烈的撞击声响重创耳，安全带勒骨的剧痛中，他看见湛时礼的袖扣崩飞在他前划一银弧线。前方过来的工程车着他们右侧后视镜呼啸而过，带起的风直接掀翻了路边的一块警示牌。

徐燊盯着后视镜，沉声提醒湛时礼。

湛时礼忽然朝后视镜看了一，微微蹙眉：“后面又有跟车的。”

徐燊懒散靠在座椅里，没太大想法：“随便吧。”

话音未落后方传来金属刮的闷响，徐天朗的车怼上来将他们的车横向往悬崖方向推偏了半米。湛时礼只能将方向盘往右打死，后着悬崖边缘而过卷起碎石飞。

徐燊充耳不闻，发狠去拽车门。

“nic……”徐燊几乎无法思考，摸索着去解安全带，指尖到温的。

他坐到钢琴前，手指搭上去，随弹奏。

前方弯突然来了路工程车的远光灯，距离他们的车已不足百米。

他们加速，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穷追不舍，摆明了故意跟车。

徐天朗那条疯狗见一次没成功接着又猛转方向盘，第二次撞了上来，湛时礼被迫快速打盘被动闪避。

“抓。”湛时礼的声音陡然压低。

夜风裹上来时他意识打了个寒战，踉跄着扑到驾驶座那边，透过裂的窗玻璃看见湛时礼正在淌血的侧脸。

湛时礼站在一旁认真地听，最后一个琴音落时，他的手指也搭上去，在琴键上随意跃动，带一个结尾。

徐燊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倏然撞向座椅。湛时礼已经踩油门猛冲过转弯，胎碾过路面发刺耳的声。

“他跟上来了，小心。”

徐天朗被甩开也没肯放弃疯踩油门，超跑突然加速。徐燊看到他的车左偏，心不由加快提起声音：“他要别车！”

车在山的上飞驰，湛时礼随问徐燊：“晚上想吃什么？”

“这架琴可以留着，让人送去朗。”

湛时礼抬手拍了拍他的腰。

徐燊愣了愣，脑里一片空白。

驾驶座侧迎向山撞上去的刹那，徐燊前的世界变成了慢镜。

离开徐家大宅时，已经夜。

徐燊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抱！”湛时礼的吼声掺胎爆裂的响中。

金属框架已经扭曲变形，他必须用尽全力带起肋间锐痛。后视镜里已经有火苗窜起，徐燊来不及多想抄起路边的石用力砸向车窗，飞溅的玻璃渣在他手臂上划血痕。

撞击声比想象中更沉闷，安全气炸开，徐燊听见湛时礼的闷哼压在自己耳边。

徐燊抬，在湛时礼的目光注视了，也不是不可以。

湛时礼的神逐渐冷，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骤然收。后视镜里，徐天朗的超跑已经贴着弯线压上来，有意地闪动车大灯晃他们的睛。

他以为这小先前就走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又冒了来。

这一曲弹完，湛时礼提议。

世界突然安静了来，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完全翻过去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鼻尖嗅到重的汽油味混着血腥的味，徐燊勉稳住心神，踹开副驾的车门爬了去。

徐燊瞥见心瞬间提到了嗓。徐天朗的车却在这时再次贴上来，车保险杠发狠撞上他们的右后圈。

楼那架钢琴还在那里，先前家也有问过徐燊要怎么理，徐燊其实还没想好。

徐燊闻言偏看去，一认来：“是徐天朗。”开着他那辆改装过的招摇超跑跟在他们后方。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骤然睁大了睛。翻倒的驾驶座上，湛时礼的一条被卡住，血正顺着他西布料往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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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时礼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收的掌心格外：“快走，别我了。”

湛时礼艰难抬，额角的血过他的睛，正顺着面颊不断往淌：“快走……”

他们的车瞬间失速，在双向车上失控旋转。徐燊在剧烈的离心力中看到湛时礼扯开安全带扑向自己，宽大手掌垫住他后脑，另一只手发狠往一侧打满方向盘。

琴声轻扬雀跃，一如他此刻的心。

胎在路上几米的青烟，天旋地转地翻后徐燊的额重重磕在车窗上，视网里炸开一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