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礼的嘴动了动，难得的，哑无言。

徐燊的语气莫名：“一百多个亿，你的红颜知己给你担保？她这么信任你？”

在那之后徐燊说了结束和玩完。

湛时礼没有回答，也许一开始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助何铭正吞肇启再完成他自己的目标，他有的是时间和耐。

他心生烦躁，自嘲一哂：“我在问什么废话，你自己的利益当然是排在第一，排在所有人之前的。”

买家宁愿攥着手里的肇启份不放，你二嫂这段时间频繁联系何铭正，他们的份额加起来确实不足以罢免你爸的主席位置，但只要加上我这五个，要求一两个董事局的席位还是办得到的。

徐燊的神讽刺：“所以你想说，你这些是打算帮我？”

湛时礼静了静，说：“不知。”

湛时礼说了实话：“问欧洲的财团借的，那位r wrence作为中间人，由joanna给我的担保。”

golden h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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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燊不耐听他说这些：“不劳湛先生心。”

“如果我的目标能达成，会分利益给她，”湛时礼说，“所谓信任都是虚的，生意场上，还是说利比较实在，她也愿意赌一把。”

良久，湛时礼问：“我说的易，你考虑得怎么样？”

徐燊终于松：“你手里的份大多是趁低纳的，照现价卖给我，你能赚不少吧？”

徐燊确实想增购份，他刚约见银行家就是在谈抵押贷款的事，以徐世继的名义买，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徐世继名资产抵押去，但是——

但是现在他改了主意。

湛时礼说：“我想赚一笔而已，即便当日何铭正他们赢了，燊少爷将我这五个买去也还有机会翻。”

湛时礼搁咖啡杯，忽然问他：“守良前两天被人找了麻烦，一牙齿都被了，是不是你叫人的？”

“你的目标是什么？卓盛？”徐燊看着他没有波动的睛，“最后一个问题，你拿着手里这百分之五的肇启份，联合何铭正和我二嫂，继续增持想要吞肇启未必没希望，为什么不了？”

“我知你在增发的事，但你二嫂他们一样可以要求优先售，或者你引别的大东，也未必不会有新的潜在风险，你得想清楚。”

以前他或许可以斩钉截铁说他是，但是现在，他确实不知。如果不是那夜亲耳听到徐燊说的那句“玩”，他也许真的会犹豫。

湛时礼没否认：“谢燊少爷慷慨。”

不等湛时礼回答，他径直说去：“你说得对，即便当日我输了，也未必没机会再翻，毕竟我爸还没死，徐康和徐仁都是墙草，他们跟何铭正的利益也本不一致。或许我还应该谢谢你，因为你的横一脚，何铭正砸来的钱远比他预期得更多，现在卓盛财务危机严重程度也远超肇启之前。

事谈完，徐燊看了时间，快四了。

那夜徐燊喝醉了，手指着他的心，也是这样埋怨的语气，说在利益和他之间，自己只会选择利益抛弃他。

“不是，”湛时礼诚恳说，“我威胁不了你，我只是在跟你分析利弊，你既然想增持份，那就将我手里这些先买回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先回答我，你偷偷摸摸买肇启份是为什么？你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徐燊很不喜他这个吻，冷了声音：“你是在威胁我？”

徐燊皱了皱眉，没再声。

“没有那么容易，以及，燊少爷一定要追问到底吗？”

湛时礼又一次问：“考虑好了吗？”

徐燊没承认也没否认：“是吗？那他活该的。”

徐燊静静看着他，最终：“deal”

徐燊沉声问：“你为何铭正事，是为了卓盛董事局，达成目的又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你自己小心一，”湛时礼温缓了声音，“这手段报复人虽然痛快，但树敌太多总不会是好事。”

徐燊：“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徐燊耷了，也沉默来。

又是那首钢琴曲，仿佛某微妙兆示。

但是时过境迁之后，不甘心的那个依旧是他。

气氛一时僵持，直到琴声传来。

“我就是很好奇，为了自己的利益，你是不是谁都能卖？”

“谈不上帮，”湛时礼淡，“不过是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