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的葬礼安排在三天后。

“算了。”

湛时礼不置可否：“这我得考虑一。”

湛时礼话毕打电话叫人来清理了碎纸机的垃圾篓。

至于徐杰的老婆黄丽，则一直沉默不言地在火盆前烧纸钱。她和徐杰的独生女joyce在英国念书，昨天才刚飞回来，也默不作声地陪在黄丽边，不时给前来吊唁的宾客鞠躬致谢。

徐燊盯着面前好整以暇的这个人，脸上神逐渐淡了些。

“智华刚从重案组来又被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带走了，还不让保释，夫我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智华……”

徐燊：“随便问问而已。”

徐燊的目光切，言语也直白：“nic，你能不能像对他那样对我？”

徐燊听了他的言外之意：“难你想说是真心的？”

徐燊问：“你很了解我吗？”

又是这样的语气，有意无意地示弱示。

徐燊看着他的动作，湛时礼完这些主动解释：“大少爷和舅老爷都是公司的执行董事，警察不会相信参与诈骗洗钱只是他们个人行为，应该很快就会来公司查他们过去经手的项目资料。这些项目本都是净的，我让人先把文件资料全整理来，省些麻烦。至于刚扔掉的那几张纸是一些存证，大少爷之前还挪动过公司账上的钱，老板已经帮他填平了，不想被警察查到，免得跟其他东董事不好代。”

徐燊的目光落在这对母女上停了片刻，漫不经心地扫向在场其他人。

湛时礼没有揭穿他，继续工作，从先前翻阅的文件里几张，扔了旁边的碎纸机里。

“至于我有没有真心，还是那句，无可奉告。”

湛时礼问：“真算了？”

徐燊笑起来：“好吧，是我太越界了。”

“燊少爷，你也一样不了解我。”

后却又闹了起来，钟智华的老婆带着女儿前来吊唁，拜祭过后她忽然走到徐世继前跪，哭求徐世继救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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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时礼没有正面回答：“你很好奇吗？”

殡前一晚徐世继亲自过来灵堂守灵，这几天不断有人来吊唁，到最后这晚徐家所有人都在，各人无论心里什么想法，面上装也要装哀戚之。

徐燊从他办公桌上来，坐回去：“我不该提这要求让你为难，你当我无聊好了。”

徐燊：“我这位大哥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还要我爸给他，但是nic，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说去？”

“所以你这算什么？为达目的不惜牺牲相？”徐燊语带讥诮，“骗人是不是有作了？”

湛时礼从容：“你觉得我在骗他？”

湛时礼两手握姿态更放松，看着他说：“之前那个问题，我是不是骗你三哥，是他主动提跟我往试试，明说不介意我怎么看他，所以不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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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继沉着脸没有表态，这位舅妈便也决不肯起来。向来不合的徐世继小老婆秦素和二嫂林娜难得一唱一和在旁说风凉话，无非是指责钟智华带坏了徐杰，更何况他谋杀徐杰的嫌疑还没完全洗脱呢。

这样的危险刺激挑逗着他的神经，又让他格外兴奋。

就连这会儿在灵堂上，这俩也都躲在一旁偷懒玩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徐世继沉浸在死了儿的悲伤中没注意到，否则大概又要说是家门不幸。

湛时礼顺着他的话问：“那怎么办？”

徐家第三代除了徐杰女儿，还有徐仁和林娜生的一对龙凤胎。有意思的是，徐杰四十好几还没个正形，生的女儿却听话懂事，相反徐仁是徐世继几个儿里最本事的，女却都不学无术，二十岁了成天除了吃喝玩乐不会别的。

徐燊耸肩：“不知。”

湛时礼：“难不是？”

徐燊直勾勾地看着他：“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的有嫉妒他了。我三哥虽然不好，但他什么都有，我也是我爸的儿，却什么都没有。”

湛时礼问：“你这是帮你三哥向我讨说法？”

他分明是故意的，真真假假，擒故纵，而且，目的不纯、别有所图。

“你能说给谁听？”湛时礼不以为然，“你回来，不就是打算乖儿的？”

徐仁为徐杰的同母兄弟，这几日俨然一副徐家话事人的姿态，忙前忙后地亲自接待那些份贵重的宾客。